名王爷郁闷的回了自己的位置,视线看向自家那在左大人面前极尽谄媚的儿子,瞬间身子又是一抖。
这样子,忒丢人,真是没法看了!
“唉,这儿子当真是本王亲自教导出来的?”
第一次,名王爷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名王妃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是你教导的还能有谁?咱们儿子英俊又会办事,哪里不好了?”
名王爷默了默,视线再次落到不远处露出大白牙的慕子琪身上,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得,爱咋地咋地吧。
不一会儿,在木公公的一声吆喝下,圣上带着林贵妃走进了大殿。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上的人,除去慕老王爷还悠哉悠哉的坐在位置上,其他人纷纷跪拜行礼。
“众卿平身——”
“谢皇上——”
待众人落座之后,木公公说了几句开场白,中秋节的团圆夜这才刚刚开始。
而除去大殿,在皇宫之中的其他地方,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批批黑衣人,收割着大内禁军的性命。
危险,接踵而至。
在坐的,除去几个王爷大臣忧心忡忡之外,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至少表面上还是很高兴的。
慕老王爷则是和龙椅上的那位一样,淡定的一批。
至于慕之辰瞅瞅那不停的挥着筷子的小手,就知道他此刻没心没肺的心情。
慕老王爷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嘴角微微一抽。
这孩子,是有多心大?
他可是记得今日进宫前,将要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就是为了打小锻炼他宠辱不惊的心态。
眼下看来这效果是不是太好了点?
他有点心虚啊。
“咳咳,之辰,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是不是太过害怕了?”
慕之辰一口糖醋排骨进了嘴,享受的眯起了一双黑亮的眼睛。
“担心什么?阿辰相信皇叔和皇婶!”
信心,就是这么莫名!
慕老王爷:“”
果然是熊孩子!
下首,不知何时,惠郡王身边出现了一个侍卫,在众人说话的空档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惠郡王那张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锋利了。
在坐的几位王爷不动声色的将他的变化收入眼底,心底咯噔一声,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几人纷纷看向自己身后的侍卫,低声吩咐着什么。不多时,几个来自各府里的侍卫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们还没有回来,几位王爷的脸色并不好看,彼此对视一眼脸色更加凝重了。
事情不对劲,不对劲的让人心慌。
大约一刻钟后,那几个侍卫还未回来,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成王最先坐不住了。
这位成王半辈子都在为太子府河慕子佩奔波,临了还选错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处在一个恐慌期。
眼下见到惠郡王这个曾经的对手有异动,而其他人却是一脸的淡然,哪里还能不惊慌呢?
“惠郡王!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质问太是时候了,话音刚落,大殿中间的舞女便停了下来,众人也纷纷看向他。
木公公环顾一周,视线落在身侧的圣上身上,随即朝着那些舞女挥了挥手。
大殿中间的十几人微微俯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成王,你说什么,皇弟我可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惠郡王胜券在握,此刻是最淡定的人了,一边喝酒一边回答着成王的话。
那样子,似乎是对跳脚的成王很是满意。
“你你敢说我那侍卫的失踪跟你没关系吗!”
“哦?皇兄的侍卫失踪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那侍卫自己乱跑,怎么也要怪罪到我的头上呢?”
成王见对方有恃无恐,狠狠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上首的皇帝。
“父皇,您看看皇弟,在您面前竟然这般无状,这是大不孝,看来他对私自开采铁矿之事毫无悔过之心啊!”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睿智的目光之中透着犀利,意味深长的开口。
“依成王所见,惠郡王私开铁矿一事,该如何处置?”
“这这”
成王顿时词穷,摸不清自己的父皇到底是何意,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惠郡王今日的动作有些莫名,他忽然意识到,今日和他对上十分不明智。
万一他这个皇弟选择在今日动手,发生些什么,那自己不就是往火坑里跳吗?
“如此大事哪里是儿臣说了算的,自然是由父皇做主。”
老皇帝冷哼一声,瞥过了眼,看向不动如山的惠郡王。
“上次在御书房便谈过,朕给了你三天,考虑的如何了?”
语气威严,带着些许独属于天子的气势。
惠郡王这才慢悠悠的从位置上起身,来到了大殿之上。
“父皇,还是那句话,儿臣不过是开采了一些铁矿,用作封地上百姓农具的制作,何罪只有?”
这,便是打死也不认罪了
只不过几日前在御书房是战战兢兢,而眼下却是成了有恃无恐。
“放肆!你封地上的百姓不过是几十万人,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铁质农具,难道是要人手一个不成!”
老皇帝轻拍桌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让在座的众人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