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一位微胖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带着几名高矮胖瘦皆有的女护士蜂拥而入。
中年医生胖嘟嘟的手上下翻看着查房记录,温声问道:“嵇崇川是吗?请问今天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嵇崇川瞥了一眼中年医生,淡淡地回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要出院。”
中年医生看了看他,点点头:“你这些都是外伤,麻烦的就是手骨折,还要多注意一段时间。其他的地方都无大碍,这马上也要过年了,你这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既然你想出院,也行!小李,待会带着这位先生去办理出院手续。到时候我给开点药,你帮他取下药。”
一名圆脸护士拿着笔在纸上刷刷地记录着刚才的查房记录,听到中年医生点名她,连忙点头应好。
出院结账时,账户上竟然还有结余53315。
嵇崇川暗想:难怪这段时间住院都没有人追着他给账单,感情是有人预存了一笔钱去。
他猜是袁芳的表哥,以他的观察,袁芳的表哥手头阔绰,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嵇崇川想想这一身伤是拜他所赐,下意识牙酸,他下手可真黑!
哪里痛打哪里!他能把医药费出了,这一点还是让他刮目相看。
本以为,以他对他表妹的态度,他绝不会放过他,就更别提还给他出医药费。
脖子上挂着一圈白色绷带,右手提着郭建国急匆匆给他送来的包裹,嵇崇川踏上了回W市的高铁。
他告诉父母想一个人安静安静,干脆直接回W市过年。
不管父母如何劝说,嵇崇川都铁了心的不想回去面对眼前的糟心事。
一身疲惫的回到W市,站在明显在冬天也异常暖和的W市,抬头看了看楼上。
属于他的家暗着。
4楼?嗯?怎么亮着灯?
以袁芳表哥对她的疼惜程度,她这会一定在G省G市的家里,被周围的人围着,安抚着。
她,应该还好吧?
她的家人会为难她吗?
是不是已经动了手术了?
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吗?
嵇崇川心里一痛,眉皱成川。
她会不会很恨他?
是他对她口不择言,竟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还是别人的?!
自从与袁芳接触以来,她的第一次是他的,几乎都在跟他玩着游戏,他不该说那样的话去伤害她。
嵇崇川叹了口气:错过的人,也就这样吧。
不过,她的家里怎么会有灯?会不会有人进了她家?
话又说回来,贼偷东西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开这么亮的灯,等着人来抓吗?这个猜测很快被否决。
嵇崇川转了转酸疼的脖子,提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按了电梯上楼。
输入密码,打开家门,打开总电源开关,摁亮家里的电灯。
灰色的布艺沙发上散落着洗了还没来得及规整的衣服,垃圾桶空着还没套上垃圾袋。白色的餐桌上还留着半瓶没有喝完的矿泉水。
地板上灰尘铺了薄薄的一层,都在昭示着屋子的主人并不是个勤快之人。
嵇崇川懒得再看屋子里的杂乱,把钥匙丢在餐桌上,踩着拖鞋走向浴室,此刻的他只想好好冲上一个热水澡,把一身的疲惫洗尽,再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就更好了。
因为一只手还挂着绷带,哪怕拆了石膏,也是不宜多动的。
洗澡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收拾妥当。
嵇崇川懊恼的把脏衣服扔进脏衣篮里,颓败地用大手把沙发的衣服一挑,拢在沙发的角落里,把高大的身躯丢进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