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好字,盖上笔帽,头也头也没抬,低磁的声音缓缓道
“没想过。”
什么才算值得?以前他做任何事情都会算计,利与弊衡量到分毫,唯独这件事上,他选择了一个未知的结果。
韩肆看他一眼,男人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漠,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个没有感情的模具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从叙利亚回来,这个男人好像只带回了身体,灵魂还在叙利亚某个地方徘徊。
少文东把签好字的文件装进文件袋,递给他。
“都差不多了,你回去告诉他,我等不了交接结束,明天就让他派人过来吧。”
“这么急,你要去哪?”
见他不说话,韩肆眸色一冷
“你还要回叙利亚?”
“你的订婚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草,韩肆真的很想抓住他的衣领问他,是不是这辈子他就准备死在叙利亚了,抛下所有的一切?
那个女孩已经死了,他还要做到什么地步?
“真神”在叙利亚被清除的差不多,就算傅倾之还是下落不明,残余势力也不足以他东山再起,他的下场要么和撒尔库一样,要么只有一死,
背后的势力一定不会放过他,事情败露,他只会被拿来平息舆论。
韩肆不明白最后怎么就成了这样的结局?没人知道少文东为了救那个女孩,究竟付出了什么。
可交换的东西最后没能把人救出来,是那个女孩自己选择的结果,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非要要做到如此?
烦躁地想要发泄,又知道阻止不了他的决定,只能浅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
“随便你,最好婚礼你也别来,我更不想被祝福。”
对他莱索,这就是一场交易,以婚姻的名义,不过是听起来更名正言顺了些,忍不住自嘲一笑,像他们这样人过的,说到底也就是不断重复垒高筹码的一生。
没再多做停留,他转身离开,而这一别,再见面已是两年之后。
叙利亚某村落
几个孩童端着破旧的碗盆,跑过来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举起手里的盛具,撒尔库摸了其中一个的头顶,告诉他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开饭了。
小男孩兴高采烈地往村子里跑去,不一会更多的孩童跟他跑了过来。
男人端出盛食物的桶子,放在门前挨个接过他们的盛具,填满食物,不一会村子里又走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大人,他们身体在战乱中受了伤落下残疾,缓慢地走了过来
撒尔库有些忙不过来,转身对屋子里喊了一声,几秒钟后,门口走出一位女孩,她脸上渗出汗水,清澈的眼睛眨了眨看到外面的一群人,又从里面抱出一个盛满食物的盆。
“今天的足够,不用再做新的。”
他一边把手里的盘子填满,一边跟身边的女孩嘱咐,
“好。”
直到分发完所有的事物,两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撒尔库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歇了一会,看着女孩还在忙碌的身影,忍不住道
“西子,歇会吧。”
苏西子把最后的器具收拾好,拿回屋内,才转身出来。屋子里面太热了,她靠在墙边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下。
“你的胳膊还好吗?最近好像总看到你在揉肩膀,是不是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