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句吗?”一句已够她发疯,她不甘心,心想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没有转机,第二句话更是诛心。
“我要你嫁给三叔。”
凭什么呢?你可以决定你娶谁,我不来管你,你凭什么决定我嫁给谁?
晴没有这么问,她反倒笑了,杯中已凉透的水被她灌进了肚子里。她的“最起码三句”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他真的说了两句令她伤心欲绝的话。
晴平静地把案几上的碗碟悉数推到了地上,冷菜和水果散了一地。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像至高的天神在俯瞰凡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毫无怜悯与同情。
“还有吗?”晴的歇斯底里终于被他挫败,颓丧地用手支撑着身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问出口,她的脑袋里除了空白,只剩下空白。
“等到时机成熟时,我要你帮我,待我的计划实现,你我就能永远在一块儿了。”
“我们现在也可以永远在一块儿……”
“两者天差地别。”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再作答,而是将摔在地上的果子拾起,放回盘中,将盘子摆回案几上,凉菜则稍作清理,扔出了屋外。
晴随手又把果盘弄翻在地。她希望他可以再次拾起,展现他以前那般的耐心和温柔。
他像是没看见,披上狐裘,静默地走入雪中。
那一刻,晴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过去,就只能在记忆翻阅,永远无法重新在现实中领略。
她还是成为了三叔的夫人,此刻又披上了黑袍,戴上了那顶面具,靠着一个承诺孤独地活着。
又是一道闪电,所有挥舞刀剑的人都在祈祷长夜的过去,天地当中只有初新和晴在生死间停留盘旋,他们都闭上了眼睛,他们所拥抱的人成了他们想象的模样。
他挽留的是那行将投水的青衣少女,她不舍的则是那道满肩风雪的背影。
有很多事本来就是来不及做的,无论你如何抓紧,都是来不及的。
城墙,塔楼。
闪电给了万事万物一个特写,瞬眼的光景中,有个黑袍人立于高处,仿佛天地间的神明。
在两束光芒之后,他身侧不远处多了一个穿红袍的人。他颇感好奇,赞叹道:“想不到你居然能找到这里!”
“在欣赏你的作品?”红袍人问,他的长袍曳地,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狼狈不堪。
“不完全是我的作品。”黑袍人站立处有廊檐挡雨,与红袍人对比之下,显得气定神闲。
“我本以为你的目标是皇宫,你骗过了所有人。”红袍人的声音低沉,却带着饱满的愠怒。
“我的目标的确是皇宫,却非今时今日,今天,我只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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