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梅道:“我只是想试探试探另外两个不跪者的反应,现在看来,你们的确有瓜葛。”
初新有些感慨:“你的父亲虽没走上正道,人却值得尊敬,这点上看,你不如他。”
王之梅眼中好似有火焰喷涌:“就因为我是女的,他打我,打我娘,酗酒,滥赌。这种人难道值得尊敬?”
初新一时无话。他知道重男轻女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这种常态可能还要延续上千年,甚至在某些人的观念里一直传承下去。
王之梅继续骂道:“他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一千次一万次,我依旧不会有半点难过。”
“可他临死前最后说的话仍然是关于你和你娘的。”过了很久,初新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王之梅愣了片刻,侧过脸说道:“他只是在忏悔而已。”
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初新却清楚,王之梅的情感堤坝行将崩溃。人的真气部分由情感引动,心绪的变化也会导致真力的变化。
王之梅的气息乱了。
四象使的包围像个阵法,阵法一角乱,整个阵就将松散。
初新觉得自己已重拾了通向胜利的方法。
王之梅左侧的四象使忽然开口道:“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王十既殁,不提也罢。”
这句话说完,王之梅的气息竟不再紊乱,就好像是被人灌注了一股强大的真力般。
初新侧过脸看着他,从面相看,他不过是个中年人,可他周身散发的却是一种千年古树般的沉静气质。他那双眼睛,仿佛能包容世间所有波澜起伏。
江湖中这样的人物,一定会是开宗立派的大师,不该寂寂无名的。
“多谢青龙使。”王之梅道谢,这也验证了初新的判断:青龙使没有任何依凭,将真力送至王之梅体内。
青龙使的功夫,显然比王之梅还要可怕得多。
“朱雀使,你今日该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了吧。”青龙使淡淡道,不掺杂斥责与教训,好像只是陈述一件平凡普通的事情。
王之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已打算闭上自己的嘴。
高欢却又开口了,他不能让言语停下,因为他们还没想到合适的进攻办法,他也还没找到脱身的良方:“我听说子先生座下有八卦使、四象使、两仪使等高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青龙使接口道:“八卦使不过是八个废物,我们四人会的也仅仅是雕虫小技而已,只有两仪使才是世间少有的大才。”
他在谦虚,可那谦辞不但没有令人感觉做作,反而无比真实。
“那么子先生呢?”高欢问。
“子先生根本不是凡人。”青龙使说。他并不吝惜同高欢多费口舌,他们在夸赞子先生这件事上面似乎从来不留余力的。
“不是凡人,难道是仙佛?”高欢嗤笑道。
这声嗤笑,竟激起了青龙使的不满。他喝道:“放肆!”高欢便不敢再放肆了。不知为何,仅仅一声低喝,高欢的手脚就无法动弹了。
高欢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自己殒命于此,害怕自己见不到心爱的娄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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