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华下到密室中, 把带的两根蜡烛全部点燃, 只见密室中有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摆着爷爷收集回来的几件瓷器,还有两件的根雕, 一件石雕,三件晶莹剔透的玉雕, 翡翠雕。
两只木箱子,一个里面装着奶奶以前常读的书和一些字画。另一个箱子里放的是奶奶的嫁妆,用紫檀匣子装好的名贵墨锭,上好宣纸和一些未经打磨过的宝石,一匣子, 一匣子的装着,整齐的摞在箱子里。
奶奶其实并不是爷爷对外说的, 什么山外一户读过两年书的农家的女儿,而是清朝东阁大学士兼军机大臣梁国冶的后人, 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 结果被爷爷给拐回了山里。
许向华把这些东西, 连箱子带架子, 一股脑全收到了空间里。
再剩下便是旁边长条桌上放的,爷爷奶奶以前喜欢用的物件了。
奶奶最喜欢的餐具, 成套的温玉酒壶和杯子, 一个紫檀的梳妆盒,盒里有几件她最喜的首饰和爷爷送她的首饰。
爷爷的紫砂壶和他经常拿在左手上盘玩的老核桃,还有他以前随身带的带云纹, 银色手柄的唐刀。许向华拔开用松脂浸透多时才能制成的兽皮刀套,刀身顿时寒光耀眼,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
小时侯他很皮,大概就三四岁时,瞧见了这把刀,便吵着要玩。爷爷那会抱着他哄,说这把刀见血太多,是凶器,他伏不住,等他长大了再用。
可他不听啊,拗的很,缠的爷爷没办法,先是给他做了一把小木刀,结果他玩了没几天,又惦记上了这把刀。
最后爷爷没办法了,说大人玩大刀,小孩子玩小刀,就送了他那把狼牙匕首。
奶奶知道爷爷送他匕首时,特别生气,直骂老土匪要带出个小土匪!不光扭着爷爷的耳朵足足转两圈,还把他也打了一顿屁服,匕首也给没收了,等到他八岁生日时才还给他。
许向华擦了下眼睛,吸了一鼻子,“吁”了口气,先把这些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随后也进了空间,把这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果园中间的空地上。
要说这些东西如果许满刚,许满粮,许满屯三兄弟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应该人人都会有份,只是兄弟仨性格中都多少带点爱高调,看不上他爹每天神神秘秘,躲躲藏藏的,都想给自己手里多捞点。
每天净琢磨着使小心眼了,时间一长,这人就有点歪了,再加上有心人(许定山的娘)一挑唆,把当时怀着孕的高龄孕妇许梁氏给折腾的出事了,差点没有救过来。
许梁氏那可是许定山心尖上的人。这还了得,所以,结局便是兄弟仨拿着仨瓜俩枣,全部都滚蛋!
这院子许向华和田春梅每隔几天,便会来打扫,清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大收拾的,就是洒扫,擦抹一下,把几个屋里的大炕烧烧,再剩下便是把窗户上的旧窗纸和房顶的顶子得换一下。
许向华刚烧好炕,门外就传来了他大伯许满刚拍门的大喊声:“老九,老九,在屋里吗?”
“大伯,在呢,在呢。”许向华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边大声应着去开大门。
一打开大门,便瞧见许满刚用自行车驮着一大捆旧报纸站在门口。
许满刚一瞧见许向华,就赶紧招手说道:“老九,快搭把手,带着这些东西死沉死沉的,我这老骨头都快散了。”
许向华心里虽然有底,但还是问了句:“大伯,这是?”
许满刚拍了他一下,说道:“愣小子,我从公社专门给你找的,你这刚搬来,房顶不得都糊上一遍?对了,收拾的咋样了,一个人行不行?要不让你向军哥跟向阳哥来给你帮帮忙。”
那俩位爷,快算了吧,许向华连忙摆手道:“大伯,不用,都差不多了。以前常打扫,没啥好收拾的,你带的这些报纸可帮了大忙了,谢谢大伯,回头我给你打酒喝。”
许满刚笑道:“你小子是我亲侄儿,客气个啥,这以后住的近了,有啥事就去家里找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许向华看着许满刚骑着自行,走远的背影,心情很复杂,虽然后来许满刚,许满粮,许满屯都有悔意,但爷爷奶奶在世时,一直都不肯原谅这哥仨。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奶奶许梁氏没能生下来便夭折的孩子和奶奶跟大伯娘张月鲜,四伯娘许于氏和自家老娘许刘氏之间的关系上。
你想想,一个一辈子被丈夫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认文断字的大家闺秀和三个没上过学,都不是啥省油灯的山村妇人之间,思想上,生活上,行事风格上的碰撞,那绝对是比慧星撞地球还火爆。
许向华拎着报纸回到了堂屋,架了把木梯开始把房顶上,以前糊的旧顶子撕下来,准备一会让田春梅打点浆糊,糊新顶子。
五六十年代农时的房子里的顶子,基本上都是这么糊的,先用干净的高粱杆扎成一个个四方格,固定在离房顶有一点距离的地方,然后用旧报纸之类的硬纸,一张张严严密密的糊紧,反复糊上好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