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生见许向华坚持,也知道他人小言轻劝不动他姐夫,便带点嘱咐的说道:“那姐夫,你万事小心,东西没了不重要,关键是人得好好的。”
许向华心里暖的不行,但还是习惯性的嘴欠,笑道:“行啦,知道了,小孩子家家的,少操点心,小心将来不长个。”
因为刚开始抽条,个子还没长起来,十分在意自己身高的田春生:……
好想踹眼前这个笑的不怀好意,得意洋洋的姐夫一脚,怎么办?
成功利用身高问题扳回一局的许向华,瞅见已经开始磨牙的小舅子,忙讨好的说道:”生子,我和你姐在中院给你收拾了间屋子,东厢第二间,你去看看还有啥要添的没,咱家现在地方多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想住下也没个地方,以后你想住多久都成。”
田春生毕竟现在年龄还小,没有后来那么精明,三两下便被多活了他几十年的许向华给哄高兴了,也不计较说他个矮了,欢喜的说了声:“谢谢姐夫。”便抱着小明文,兴冲冲的去中院看他的新房间去了。
许向华收拾好碗筷,泡了杯从老唐头那弄来的瓜片,美美的刚喝了两口,大门外便传来了他三弟许向民的声音:“二哥,二哥在家吗?”
许向华一愣,心道他怎么来,分家后,大家也没啥牵扯了啊,心里虽然这的想,但面上还是平静的放下茶杯,应道:“在呢,里屋了。”
许向民这会心里跟打了十五桶水似的,七上八下,乱七八糟的,心中有点后悔,有点害怕,又有点小侥幸,总之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记得小时侯,二哥虽然不在家住,但是经常会给他送些好吃的,好玩的,带他出去玩,二哥力气大,又跟着爷爷学武,村里的同龄小孩那个也不敢惹他,他也很喜欢甚至崇拜这个二哥。
可随着渐渐长大,许向民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侯学会在娘面前使心眼,踩着他这个二哥得关注的,只是慢慢的就变成习惯了。不光是在娘面前,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什么事都会变得爱算计了。
自己还觉得很聪明,占了偏宜,别人还都看不破,心中更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像蛮牛一样的二哥,觉得这就是个不会反抗,没心眼的傻子。
虽然分家前,许向华已经有些变了,但是他那会还觉得估计是被娘伤了心,情绪不好,只是分家后,觉得兄弟之间越来越远,住在一个村里,却轻易连个面也碰不上了。
尤其是这次捕鱼,进山打猎,许向民知道许向华的实力,这次肯定是自家二哥出的力最大。可二哥宁愿提携族里的偏支兄弟,也不理会自己这个亲兄弟,和其他叔伯的堂兄弟。
许向民这才猛然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二哥已经把他和大哥的小心思看的透透的,心寒的已经不拿他们当兄弟了,甚至连个亲戚都算不上了。
许向民也不知道许向华还会不会原谅他,但是他觉得他欠许向华一个道歉,于是便硬着头皮来了。
许向华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掀帘进来的许向民,平静的说了句:“坐吧。”然后给他倒了杯水,放到旁边。
两亲兄弟相对无言,垂头枯坐了半天。许向民心里的那点有可能他二哥只是没想到他的小侥幸心理彻底没了,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面沉如水的许向华。
许向民看着许向华的表情,心里是真怵了,这是真不打算要他这个弟弟,连忙小声说道:“二哥,对,对不住,我错了。”
许向华冷笑了一下,眼神充满讽刺的说道:“对不住?你错啦?你干啥对不起我的啦?我怎么不知道。”
“我,我……”许向民嚅嗫了半天,对着许向华玩味的眼神,鼓了鼓勇气,说道:“二哥,你别这样,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在娘面前使心眼害你,不该有啥事便要小聪明,算计着让你顶在前面。不该因为妒忌你得了爷爷的院子,在明知道有些对你不好的事时,装做啥也不知道,一点声也不吭。二哥,我真知道错了,你能原谅吗?”
许向华坐那嘴角向上扬了下,笑了笑,想起小时侯,他和许向民兄弟之间的亲密无间,调皮捣蛋一起上,被抓住了,宁愿自己挨罚,谁也不肯供出另一个,就连找见个小鸟蛋都得一人一半的分着吃,什么时侯变的呢?他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