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黑衣人围住皇城司三人,说是围住其实是围殴,段成义本身有伤,另外两人也挂了彩,时间久了三人渐渐不支,最终一人受伤倒地。段成义发狠砍倒两个黑衣人之后,一咬牙折断箭杆,闪到唯一还能站着的手下身后,将横刀插在地上,从袍中镖囊抽出几只飞镖朝敌方扔出去。</P>
飞镖呈扇状飞出,几名黑衣人飞散躲避,仅有一人受伤,段成义大喝一声:“走!!!”,而后又是一把飞镖飞出,不过这次根本没有了准头,只是逼敌人散开。段成义强用伤臂将刀拔起,另一只手拽起倒地的手下顺势扛在肩上,与另一人趁机跑出包围圈,边跑边喊道:“东方浩,欠你的下辈子还!!!”</P>
二人飞奔逃走,范虎下令射箭,无奈箭矢已用尽。范虎没有选择追击,走到那名受伤的皇城司亲从官面前,说道:“你叫东方浩吧?”</P>
东方浩没有理他,范虎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段成义把你扔下,恨他吗?”</P>
东方浩怒喝道:“要杀就杀!”</P>
范虎说道:“他都已经对你不义了,我再不仁就不厚道了。”说罢没理东方浩转身走向卫昶。</P>
黑衣刺客从林子深处牵出马匹,将受伤和死亡的同伴都安置在马上,用刀逼着卫昶上马,卫昶此刻觉得自己生还几率不大,血气上涌,想着死也要死的有些风骨,重复着东方浩刚才的台词:“要杀就杀!”。</P>
“不急,你还有用”,然后范虎一记斩掌正中卫昶脖颈,他整个人就势软了下来,黑衣刺客像对待死人一样把他安置在了马上,众人撤退。</P>
东方浩就这样看着对方逃走,在被自己人抛弃之后,又被敌人无视了。</P>
严格来说范虎等人不能算逃走,段成义才是逃的那个。</P>
段成义扛着一人飞奔数里之后,逐渐慢了下来,等待另一名同伴追赶上。一番鏖战后又身负重伤,能撑到这时候已经很难得了。那人追上来后他们不再奔跑,只是朝着前方走去。</P>
赶到驿馆后,段成义以皇城司腰牌向驿馆索要马匹,见对方犹疑,段大人干脆强抢了一匹马,撇下两名手下,直奔附近的禁军驻地而去。</P>
禁军调动需要经枢密院下令,但见勾当皇城司长官亲至,立时找了名目调遣队伍随着段成义赶赴案发现场,准备尽可能的截击敌人,也为自己人和南衙李松他们收尸。</P>
李松他们死了吗?</P>
没有!</P>
当时卫昶发觉任毅与李松倒在地上,且身下有血迹就以为二人身负重伤快不行了。其实不然,那些血迹主要是那名黑衣刺客的,那刺客与二人交手之前就已经被伤到,血流不止,二人一番缠斗虽然不能战胜,却也让他没法止血疗伤,逐渐体力不支被二人斩杀。</P>
而后二人隐约见到林外有人影,又发现皇城司众人已经在交战中逐渐落入下风,干脆借着一地血迹诈死,握住卫昶脚踝那一下是想让他一起诈死保命,谁想到事与愿违。</P>
待敌人都走后,二人先后爬起,走到被敌我双方抛弃的东方浩面前,背起他一起逃命。段成义等人未等到树林,就遇到南衙任毅和李松二人轮流背着受伤的皇城司亲从官东方浩,沿着官道朝驿馆走去。</P>
“你们都没死?”段成义见到三人,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这话刺耳,南衙却两人不敢回怼,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伏在任毅背上的东方浩先开了口:“托您的洪福,属下等侥幸留下性命。”</P>
这句话呛的段成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当即有禁军骑士带三人赶去驿馆。段成义赶到现场后只见到了那名战死的皇城司亲从官尸体,禁军将士在周围搜索之后一无所得。</P>
驿馆中,几人都在包裹伤口,先到的两名皇城司亲从官朝东方浩嘘寒问暖,东方浩不冷不热的回应着,倒是对于南衙两个胥吏较为热情。</P>
李松压低了声音与东方浩说道:“东方兄弟,段皇城毕竟是你们主官,权柄颇重,你言语间还是注意点吧”。</P>
三人之前一起逃命的时候通过姓名,东方浩十分感激这二人逃命的时候还不忘背着自己这个累赘,所以与他们说话十分客气,言道:“李大哥,我的伤我自己知道,治好了也是残废,回去之后肯定是要被皇城司除名的,我还怕他做什么,他要收拾我就收拾了,我已经是一条烂命,我怕什么。”</P>
李松见年轻人根本听不进去劝告,无奈叹口气,任毅想到被掳走的卫昶,正在出神。</P>
卫昶被一口热粥呛醒,旁边人赶紧给他擦了擦,卫昶坐起来咳了几声,才发现给他喂粥吃的竟然是侯氏。侯氏见他坐起来,赶紧给他拍了拍背,见卫昶一脸讶异的看着自己,侯氏连忙解释道:“我想去求救,半路被他们抓到了,我没想逃跑,跟他们也不是一路的。”</P>
“看来你春心又动了”,范虎走了过来,坐在卫昶身旁拿着一张胡饼边吃边说:“一粒一粒采野菰米洗净,又翻来覆去洗刷个破瓦罐,就为了让他吃口热粥,你要是对你男人也如此用心,也不至于有今天了。”</P>
“你有什么脸面说这件事?”侯氏问道。</P>
范虎一脸无所谓说:“我没脸面,你就有了?奸夫淫妇从来都是一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