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郡拿起一瓶二锅头给应绝尘倒了满杯：“你小看我？买衣服的眼光我还是有的，哪能事事都让她掺和。”

应绝尘拿起醒好的拉菲红酒给祁郡倒上：“虽然英雄需要美女相陪，但我还是劝你注意点。古城不是国外，也不是思想开放的一线城市，太招摇会惹得满城风雨。”

祁郡叹口气道：“我对向睿不是玩玩就算了，我对她是真心的，我已经想好，等谋克改革成功后，我下半辈子就和她双宿双飞。”

应绝尘吃惊地看看祁郡：“你我都不是穷小子，你要想清楚后果。不说别的，就是离婚这一条就能扒了你一层皮。只要离婚，一半财产就得归你老婆，如果你老婆证明你不忠，你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可就都归她了。兄弟，划不来啊。”

祁郡笑了笑，端起酒杯道：“今天是你生日，不说这个了。兄弟敬你一杯，祝你雄风不减，长寿安康。”

两人碰了杯，闲聊了几句，不约而同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听了对方儒海的调查结果，应绝尘气得满面通红，他一拍桌子大怒道：“真是为老不尊，太不像话了。我看在老婆的面子上，拿她舅舅当我的亲舅舅，谁料想他拿我当港督。早听说他贪，但我心想，既然是自家亲戚，拿就拿点吧，但我没想到他竟敢贪了上千万！还留下一堆烂账和官司给我。他做得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老祁，你给我办了他！”

祁郡递给他一根烟：“应兄消消火，方儒海毕竟年纪大了，他能挥霍到哪里去。他的账户往来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抄没他的家产，还是能挽回损失的。”

听说钱还能追回来，应绝尘才压住火，他点上烟哀叹道：“真他妈累啊。自家的亲戚都这个德行，现在我还能相信谁？”

祁郡平静地回答：“你只需相信制度即可。人心无常，制度恒定，只要设计出严密的管理制度，魔鬼也能变天使。”

应绝尘稍稍冷静了一下，接着祁郡的话题说：“我已经看了你设计的制度方案，毫不夸张地说，那真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制度设计。我坚信，一旦制度推行，集团上下风气立刻会焕然一新。经过方儒海这个教训，我会全力支持你放手做。你不要忌讳我之前定下的规矩，只要和你定的制度有冲突的，你都可以推翻作废，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祁郡为应绝尘夹了块牛肉，冷峻地说：“制度是基础，但看到效果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集团目前亟需大刀阔斧地改革调整，必须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敢于剥离不良资产，引入新的资金和项目，才是集团生存和发展的关键。”

应绝尘忧虑地说：“上次你说过这个构想，我基本同意你的思路，但是砍掉十几个商场可不是小事，涉及到的员工有两千人，如何安置安抚需要切实可行的方案。比如说古城分公司，商场规模大，员工超过两百人，有的已经四十多岁，有的夫妻都在商场，一旦仓促关门，他们的生活就会出问题，可能会引发骚乱，对集团的负面影响也会很大。”

祁郡胸有成竹地说：“一切按劳动法执行就不会有法律问题，明天我就可以给你实施方案。为了减小冲击，你一定要对这个方案保密，仅限咱们俩知道。分公司的运营照常进行，直到我们开始实施才能公布，一旦公布就必须快刀斩乱麻，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应绝尘忽然问道：“既然你决定对分公司进行大手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马兴川换成了叶敏？马兴川细致沉稳，手腕灵活，叶敏有这个能力吗？”

祁郡放下筷子，长出一口气道：“因为马兴川太滑头，他绝不愿意做炮灰，关键时刻一定会当逃兵。叶敏正好和他相反，这个女人只会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