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静谧无声。
一处庭院内,没有夏日的虫啼,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倏地一下,闪过一条人影,没有丝毫的停滞迟钝,便来到一处卧房内。
来人正是李渔,他伸手一摸,榻上余温犹在。
房中的摆设即为简单素洁,让人一看,就能知道此间主人心性。他必然是一个十分虔诚的教徒,没有任何的色彩艳丽的挂饰和衣服,桌上只有一壶清水和一个碗。
供奉神祇的神龛里空空如也,他临走也不忘拿上,生怕被李渔亵渎。
这么大的宅子里,没有一个仆人,但是收拾的一尘不染,院子里落叶都没有。
“就是这里,让他跑了。”李渔说完,在他身后,秦可卿的身子慢慢从隐匿中显行。
“你如何知道的?”秦可卿好奇地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顺着那些害琼英的黑气,寻到这里,你看这偌大的院子,连个蚊虫都没有。巫神殿的人常年养蛊,身上都有些厉害的蛊王,其实就是些虫中之王。它们所在的地方,其他虫子避之不及,根本不敢靠近。这地方如此反常,肯定是有虫王在此待过一段时间,而且是刚走不久。”
“追!”秦可卿打了个响指,就要冲出去,被李渔拽住,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哎吆,做什么!”秦可卿揉着脑袋,不满地问道。
“追什么追,小心调虎离山。”
暗中的巫师如此小心,他切断了自己的巫蛊灵力,李渔可不想在汴梁大海捞针,然后被他钻了空子,去祸害宗门。
反正他的目标是琼英和自己,干脆带着小圣女去大明,这人肯定跟着,到时在路上解决了他。
李渔带着秦可卿,走出房子,手指一动,在宅子里留下一个纸鹤,纸鹤贴到墙壁上,顿时消失不见。
离开了这个宅子,两人回到正经门,琼英在床榻上躺着,脸上红扑扑的发出轻鼾,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秦可卿笑嘻嘻地给她擦掉,说道:“这次我们把巫灵之力分了,气死那些老巫怪。”
李渔呵呵一笑,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他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或许巫神殿还没有想到,他们真的奈何不了自己的时候,会不会转头攻击自己的门徒。
南疆有不下亿万的人,其中各种巫蛊毒师数不胜数,部落之间虽有嫌隙,也经常开战,但是一旦巫神殿下令,他们便会暂时何解,共同执行巫神殿的命令。
这种狂热的信仰,会让他们不惜一切,甚至连自己和亲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都不如巫神殿的命令重要,都不如维护巫神的威严重要。
一旦他们被彻底激怒,自己门中的弟子,会不会受到牵连。
他看了一眼睡得正甜的小圣女琼英,默然良久,说道:“睡觉吧,明天出发!”
“掌教,灵隐寺和洞霄宫的人还在外面,这些贼厮鸟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烦死个活人。”
“他们怎么还没走?”李渔正在收拾东西,就听到黄信来诉苦。
这个大汉负责正经门招弟子时候,都没有如此烦躁,看来是被洞霄宫和灵隐寺给骚扰的不轻。
偏偏这次英雄会的人还没有散尽,黄信也不好表现地太差,毕竟要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英雄会刚刚开始第一届,早晚要把影响力辐射整个六朝的,黄信身为正经门的长老,肯定知道李渔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