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攻下了大雷音寺?!”敖烈美目圆瞪,一脸的不可思议。
“严格来说,是我和诸葛亮一道,攻下了大雷音寺。”李渔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敖烈长呼了一口气,“这真是不可思议,都说蜀国强,今日才知道是真的不弱。”
“事实上,我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敖烈又叹了口气,“蜀国已经如此厉害,但是这么多年,却未能出汉中半步,魏国的实力料想也不差多少。果然人间是一轮乱世,却也是群雄并起之时。”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旧事,一时间有些难过。
李渔心中知道她八成是想起黄巾之劫来了,或许当年他们这群人,也曾经轰轰烈烈闹过一场。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一直不变的是永远有人在反抗的路上。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下沉默起来,他们不分黑白的行走,走了很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到一阵马蹄声。
举目望去,是一群锦衣差人,李渔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穿的是飞鱼服,腰里别的是绣春刀。
飞鱼,是一种龙头、有翼、鱼尾形的动物。身圆,长丈余,羽重沓,翼如胡蝉。其状如豚而赤文,服之不雷,可以御兵。
朱元璋以此作为自己亲卫的标致,绣在他们的袍子上,成为六朝中赫赫有名的皇帝亲卫。
他们不是皇家亲卫,而是皇帝亲卫,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锦衣卫怎么来了?”李渔举着竹竿,疑惑地嘀咕道。
敖烈一脸不耐烦,道:“管他的,咱们可以起飞了么?”
她不知道李渔的计划,在李渔的计划中,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说服朱标,让他同意封神。锦衣卫是皇帝亲兵,他们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朱标授意的。不知道小朱接下来有什么大动作,但是李渔已经决定了,不管小朱做什么,他正经门一定帮帮场子。
“飞,就知道飞,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他们飞远一点,我早就规划好了。咱们悄悄滴进村,御空滴不要。在这个村镇睡一觉,然后走水路到汴河。进了汴河之后,便是我的地盘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敖烈说道:“我记得你那宗门,不就是占了原本大相国寺的地皮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是我这大良贤师,实话跟你说吧,如今的汴梁城,都是我正经门的天下了。”
敖烈笑了笑,转过头去,显然是不信。
爱信不信!李渔在心底暗道,我闷声发大财的快乐,岂是你这爱出风头的小龙能知道的。
“对了,我的那些手下呢?”
“他们都自愿加入了正经门,如今占据汴河,掌管着开封府的行云布雨。”李渔大言不惭地说道。
“好啊你,我让你帮忙照料,你帮我照料到你的宗门去了?”敖烈掐着腰,瞪眼嗔道:“得亏我不是个男的,这要是让你照顾妻女,岂不是照顾到你床上去了?”
李渔赶紧摆手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不是那样的人,真是他们自愿的。”
两个人说着话,那群锦衣卫已经靠近,其中一个领头的无意中瞥见他们两人,眉头一皱纵马赶了过来。
到了近前,他翻身落马,拜道:“真是道长啊!”
李渔警惕地问道:“你是?”
“道长,我乃北镇抚司刘鳌,当初追随姚广孝有幸见过道长几次,后来他被杀之后,陛下不计前嫌,赦免了我等,如今依旧在北镇抚司做事。”
李渔哦了一声,自己和道衍和尚姚广孝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期,那时候大家目的一致,只是后来李渔为了朱标,和他翻脸了而已。
那时候的确是频繁出入锦衣卫,没想到在这碰到了一个熟人
刘鳌压低了声音,问道:“道长来此地作甚,若是有什么差遣,小人万死不辞。”
李渔道:“没事没事,你们忙去就是,呵呵,我溜达。”
“既然如此,小人告退了。”刘鳌笑着说道。
他之所以过来巴结李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对朱标已经彻底钦服。朱标在重夺皇位之后,没有大开杀戒,反倒赦免了一众文武,其中甚至包括了锦衣卫。
朱棣靖难之后,全盘接受了他爹留下来的锦衣卫班底,按理说锦衣卫这算是背叛了朱标一系。但是朱标继位之后,只说他们的父辈是父皇身边的老人,锦衣卫里是一辈传一辈的,朕岂忍杀之,便大赦锦衣卫,甚至连职位都没换。
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兵,朱标非但没有治罪,反而把他们全部留在了身边,这种气度折服了所有人,锦衣卫中,人人都愿意为如今的皇帝效死。
当年李渔是朱标这边最大的功臣,后来和朱标的关系之好更是人尽皆知,所以刘鳌才来问一下有什么能帮忙的。
李渔伸手叫住了他,道:“等等,你们出现在这里,莫不是陛下来了?”
刘鳌摇了摇头,道:“我等有些公务在身,故而来此,这件事道长也有参与,应该知道那东瀛已经被平定,据传金陵红盟派人前去东瀛,好像为的是运送什么东西,上面得到这个情报,特差遣我等来调查。”
李渔看了一眼这群锦衣卫,眼前的刘鳌估计有些道行,但是绝对高不到哪去。
他们要是碰到红盟那群鸟人,八成是要吃亏的,因为那群人是属于真正的死士
他们被强行催化了身体机能,燃烧了原本几十年的寿命,换来如今的修为,所以每一个都有些实力。
李渔不忍看这几个人送死,便把手伸到袖子里,然后从风月宝鉴拿出几张隐匿符。
“若是有生命危险,可以捏此符求生,可以换来短暂的隐身。这里还有一些丹药,内中裹着我的水字灵气,服用之后可以起死回生,不论多重的伤都能治好。”
刘鳌经过短暂的惊诧之后,倒头拜道:“道长如此大恩,让我们无以为报,这”
李渔笑呵呵地说道:“金陵的红盟,也是我的敌人,咱们同仇敌忾,算我也出一份力,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鳌重重地朝他拱手抱拳之后,带领一众锦衣卫扬长而去。
敖烈在一片,斜乜着杏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一招收买人心用的挺纯熟啊,说吧,你收伏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是皇帝身边的人,难道你”
李渔笑着摇了摇头,道:“他这一去,危机四伏,若是我不给他们这两个东西,估计这一队人都要死。既然他能认出我来,还来打了招呼,我又岂能坐视他们去送死。至于收伏什么,真的是没有这个想法。”
这对李渔来说,还真是稀松平常的事,他这个人趋利贪婪,却从不寡恩。他自己要活,却也乐的给人一条活路。
六朝不缺英豪,不缺枭雄,不缺武技,不缺计谋,其实就缺这种。
人走了之后,敖烈说道:“我有一个主意,既然他们都在堵我们,不如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咱们从北漠走,绕回汴梁怎么样?”
“走北漠?”
李渔很是动心,至少这样可以御空,虽然路途远了很多倍,但是极有可能不到三五天就到了。
“北漠我没去过啊,听说那里遍地都是蛮兽,咱们不会回不来了吧?再说了,我和那边的人,多多少少有点过节。”
“怕什么,有我在呢。”敖烈满脸地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