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微把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冷撇了眼五大三粗的徐来,睨了眼排斥的白晚衫道:“去俏香坊是找线索,争取尽早破案。你们能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吗?”
白晚衫想到什么,收起哭丧的表情,问出至关重要的一句:“我们进的去吗?”
厉见微浑身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若他们直接去找坊主,怕是会打草惊蛇。但只身前往,门槛又太多。她长叹一声,沉吟了半晌道:“我们今晚去试试,不行再另想法子。”
“今晚?!”徐来浑身都透着抗拒,眼里带了几分惊恐,声音有些发颤道。
“你们打算去哪?”赵然把伞缓缓收起,提着食盒走来。她眼里一片清明,好奇的看向厉见微,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余光看到徐来突然一抖的双肩,眉头轻轻蹙起。
厉见微吃饱喝足,靠着椅背上轻合上眼。听到赵然的声音,睁开眼看着徐来、白晚衫乞求她保密的小动作。想必是怕赵然知道他们去俏香坊多想,她轻笑道:“嫌疑人的住所。”
“绑架大娘儿子的人?说实话,我总觉得大娘哪里不对劲。穿着粗布陋衣,用的却是名贵的脂粉。”赵然把食盒中的干果放到白晚衫手边,无视徐来巴巴的眼神,看向厉见微道。
“谢谢然姐。”白晚衫拆开油纸,对上徐来艳羡的目光,眉头轻挑带着些许得意道。
徐来偷瞄着赵然,经上次亲眼目睹赵然动手,实在是不敢造次。即便是赵然区别对待,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心底隐隐的佩服赵然,有勇有谋,乃真名士也。
厉见微看到白晚衫眼底的揶揄,轻轻的点头算是认同赵然的话。
赵然被衙役喊走后,三人便在厢房养精蓄锐,等着夜晚的降临。徐来本想跑路,但摸了摸腰间的银两,想想今后的住所,默默的留下。白晚衫想着今晚定是无眠之夜,慵懒的斜靠桌子,手撑着脑袋对厉见微的侧颜出神。他家头儿依然是这么风华绝代,怎么看也看不够。
不知何时,徐来与白晚衫听着雨声,趴在桌上睡着了。两人再次醒来时夜色已深,一抬眼便是灯下的厉见微手握书卷。白晚衫睡眼朦胧的坐起,含糊不清的轻声喊道:“头儿。”
“醒了?”厉见微放下书卷,微微抬头,眼里泛着柔和。她见白晚衫如野猫般懒散的伸着腰,软趴趴的靠着椅背,突觉自己养了个宠物。
白晚衫与徐来接过厉见微扔来的男装,想到一会要去的地方,默契十足的蹙了蹙眉。他们虽然眼底满是嫌弃,但还是乖乖的去换衣服。
厉见微走出厢房,站在门前迷茫的仰望夜空。她听到脚步声传来,回过身看向两人。
褪去官服的白晚衫,换上赤红项银细花纹底服,金莲纹在衣袍若影若现。腰束条金绫长穗绦,身形更显修长。暗白丝线把头发扎成马尾,剑眉下的桃花眼中暗藏不满。他薄唇轻撇,无声的抵触着什么。
徐来则着绣金纹的紫袍,外罩乳白长衫。头发在头顶挽起,套在玉发冠中。阔眉斜飞下的双眼带不满,嫌弃又不忿的瞪着厉见微。活像是老虎戴花,装姑娘。别别扭扭,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