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剩厉见微一人,难得的安静,让她的思绪渐渐清晰。她起身走出衙门,往厉府而去。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吆喝声相继传来。若是细看,还能在人群中看到运粮军队的尾影。
厉见微穿过两条巷子,刚迈过厉府的门槛,便听到徐来的笑声。当她看到大厅坐着的徐来与白晚衫时,冰冷的眼眸里,不仅多了几分温柔。她快步走上前,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头儿!”徐来闻言,猛然的起身,一把拉过厉见微的手腕,眼中带着雀跃。活像是孩童看到自己崇拜的人,激动中带着怯懦。又像是许久不见的故友,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白晚衫听到厉见微的话,下意识的起身。脚却像是被钉在地上,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目光却黏着厉见微的脸上,眼睛里藏着无数无数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到两人来,厉见微自是高兴。尤其是在衙门里的琐事与军粮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厉见微嘱咐着婢女去准备些饭菜来,站在白晚衫面前,眼眸含笑的看向两人。末了,才问:“你们在三和镇如何?办案可还顺手,怎么想到来凤阳?可是为了案子?”
“当然是想你了。头儿,你怎么直留下一封书信就不告而别?”徐来送来厉见微的手腕,双手环胸,故作不满道。当时白晚衫收到信,脸色都不对了。
幸得他当时夺了过去,把信看完,才知道厉见微离开的事。
白晚衫手扶着桌,随厉见微缓缓坐下。看到厉见微眼底发青,想来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听柴慕明说,厉见微来凤阳县做知县。难道衙门里的人,不服管教,给厉见微下马威?
但厉见微的能力、手腕和手段,他都见识过。按说,不该会为此烦闷。白晚衫想要一问究竟,又怕厉见微担心他多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只得闷闷的坐着。
婢女将桌上的茶点撤去,把饭菜挨个送上。
白晚衫为厉见微盛了碗汤,笑的勉强道:“在你走后,我们都连着升了。现在我是检巡,徐来是捕头。案子方面,我多看着他点,出不了多大的乱子。倒是你,一个在凤阳,我们都担心的很。头儿,你在凤阳好吗?”
“咱们头儿现在是知县,如何能不好。整个凤阳县,就属头儿最大,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柴慕明和我爹都羡慕位子,哪还有差。”徐来把嘴里鼓鼓的饭咽下,嫌弃看了眼白晚衫。连他都知道的道理,怎么白晚衫会不明白呢。
真是,怎么一见到厉见微,白晚衫连话都说不好。
厉见微为两人夹着菜,听到着他们的话,忍笑道:“如此,我倒是该恭喜你们两人了。但若非因案子的事而来,便早些回凤阳吧。别被柴慕明抓了错,又得说道你们。”
“头儿,放心好了。我们来此,就是授柴慕明的意,岂有被他怪罪之理。”徐来谢过厉见微后,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