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微紧握着顾念之的手腕,眸中暗藏的决绝与认真,在听到顾念之轻嗯了一声,才松开手。她抬手理了理顾念之的衣领,柔声警告道:“不要让我失望两次。”
顾念之闻言,过往的瞬间在眼前一一飞过。眉眼间渐渐裹上愧疚与自责,明白厉见微在怪他。没等他开口,便看到厉见微起身离开厢房,莫名的有些心塞。
“啧,啧,啧……见微还是在怪你啊。”孟泊如负手于后,望着厉见微的背影,说着风凉话。他回过神来,发现顾念之正怨气颇深的盯着他。好吧,都是他的错还不成。
临近夏日的清晨,带着些许的寒意。骑马离开三和镇的厉见微,在官道上渐渐远去。马蹄踩过石板路,直奔凤阳。稍不注意,便不见踪影。
厉见微穿着蓝官服,目光紧锁着前方,脑子里却反复徘徊着顾念之与孟波如的话。顾念之是老皇帝的人,孟泊如却一直想逼着顾念之站队,但孟泊如又与陈公公不对付。
可现在朝廷唯独这两派,斗的水深火热。安王一党早都覆灭,还能有谁指的孟泊如如此算计?老皇帝又默许的呢?孟泊如牢牢把控北部两省,说是独立的小国也不为过。
为何还要将顾念之几人送到京都?是向老皇帝买个好,也不大像。孟泊如将顾念之关在孟府,是为防暗香楼的人干预吗?孟泊如这一切的算计,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说雾里的花的棱角已现,但她还是不明就里。
厉见微挥着马鞭,敛去眸底的深思,将目光放在前方的官道上,终是夜幕降临前赶到凤阳。马儿临近厉府时,她勒紧缰绳,翻身下来马,把缰绳交给奴仆。
婢女看到厉见微的身影,便神色匆匆而来。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厉见微道:“小姐刚离开衙门,又有人往府里送了两封信。”
“哦?”厉见微好奇的接过信件,穿过月亮门来到厢房。坐在椅上将信拆开,低头细看。是晚衫、徐来送来的两封信。顾念之被孟泊如软禁,也在信中说明。
这次去三和镇,只记挂着顾念之,倒忘了晚衫和徐来。她吩咐婢女准备些饭菜,待到人走干净了,方将信燃尽。听到脚步声逼近,神经也跟着紧绷。直到门被推开,露出厉云亭来。
“听人说你回来的,我还以为他们瞎说。这两日,一个太监来是往咱们这跑。还当是你得罪了宫里的人,跑路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厉云亭抬手将厉见微耳边的碎发别再而后,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当然,其中抱怨的成分更多。
厉见微撇了眼提着食盒进来的婢女,无视厉云亭的眼里的幽怨,只觉得又饿又渴。一整日都耗费在路上,满心都是顾念之与孟泊如的事。闻到饭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喝了两口粥道:“念之出事了,我回三和镇看了看。确认无误,就马不停蹄的回来。”
“他一个大男人,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再者说了,顾姨在三和镇呢,保准出不了什么事。看你这样子,八成也没吃好。”厉云亭说罢给厉见微夹了几筷子菜,忍不住吐槽道。
就他看,顾念之还不如白晚衫呢,整一个弱鸡。不过,他再反对,也架不住自家小妹喜欢。顾姨对这小子也是赞赏有加,偏偏他越看越觉得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