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太子之位又如何？</P>
京城南边的原太子府还是依旧豪华霸气，和庶民二字毫不搭边。</P>
除了空空的匾额之处没有“太子府”三个字，一切都如同往常。</P>
秦哲虽然被贬为庶人，但依旧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P>
“殿下，属下打听到甄皇后目前在掖明宫。”</P>
秦哲冷笑一声。</P>
掖明宫。</P>
母后是很难翻身了，和自己一样，不过幸好舅舅打算控制永济渠。</P>
父皇应该不会处死母妃吧！</P>
但是自己该何去何从？</P>
秦哲想投奔甄巍志，但又舍不得京城的繁华。</P>
他拿着布条，包起一块猪肉，向祥瑞扔去。</P>
“殿下，还有一事——”</P>
“说吧。我知道是坏消息。是不是父皇立秦水寒为太子了？”</P>
关盛摇了摇头。</P>
“据说圣上在朝堂放言短期内不会立太子。”</P>
秦哲眼前一亮，难道父皇还是对自己不舍？</P>
突然他笑出了声。</P>
“我还有机会。”</P>
关盛的话如鲠在喉，圣上的原话是自己正直壮年，不急于立太子，似乎没有对殿下表现出十分强烈的情感。</P>
秦哲收敛了笑容，扫了关盛一眼。</P>
“那是何事？”</P>
“韩贵妃被册封为皇后，册封大典会在五月初三举行。”</P>
秦哲紧闭双唇，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刻还是倍感失落。</P>
“知道了，再去拿几块鸡肉。”</P>
不过甄巍志在永济渠周边的小动作自然也在秦明帝的预料之中。</P>
但是更让他头疼的是西境的戎人挑衅不断。</P>
今年是怎么了？</P>
真是个多事之年。</P>
“父皇，儿臣愿前往西境，助杨将军一臂之力。”</P>
窸窸窣窣的朝堂顿时变得落针可闻。</P>
寒王要出征西境，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P>
沈天昊依旧不语。</P>
厉宽言不敢再语。</P>
大家都清晰的记得秦明帝当众发怒的样子。</P>
虽然没人指望他御驾亲征，但寒王是有目共睹的天选之子。</P>
西境，常年风沙肆虐，环境极其恶劣。</P>
万一倒在途中该怎么办？</P>
他可是大秦的希望！</P>
白启然也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P>
寒王从没说过要去西境，这完全不在计划中！</P>
秦奕更是一头雾水，五哥为何突然提出要去西境？</P>
秦明帝也皱紧了眉头，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P>
“寒儿，散朝后来朕的御书房。”</P>
“是。”</P>
秦水寒跟着秦明帝坐上了后面的步辇。</P>
他完全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P>
事态似乎都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P>
南疆国的服饰，昨夜全部运到府邸。</P>
今日就传来了西境的动乱的快报。</P>
秦哲的死期终于来了！</P>
“落——”</P>
秦水寒收了收神，走下步辇。</P>
“寒儿，你为何要去西境？”</P>
“父皇。儿臣只有南疆的对战经验。但众所周知，南疆是个小国，那些经验完全不可对抗瓦拉那样的强国。”</P>
“你还想征战瓦拉？”</P>
“儿臣身上留着父皇的血脉。”</P>
秦明帝一时语噎，自己又何尝不想亲征瓦拉。</P>
“西境不比南疆，那里的戎人十分彪悍。”</P>
“为了大秦的疆土，儿臣不怕死。”</P>
秦水寒的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P>
秦明帝叹了口气。</P>
“你想当太子吗？”</P>
“不想。”</P>
气氛变得沉默。</P>
“为何？”</P>
“儿臣不怕死，但怕累。”</P>
“……”</P>
秦明帝皱了皱眉。</P>
“处理政务固然劳累，但谁不想登上帝王的宝座？”</P>
秦水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P>
处理政务不累，但是处理后宫的关系太累，他心中满是不屑。</P>
甄蔷固然该死，但这一切也是父皇自找的。</P>
也许不算荒淫无度的帝王，但父皇的选秀之举，绝对是秦朝历代帝王中最多的一位。</P>
“父皇，儿臣真的不想。”</P>
又是一阵沉默。</P>
“朕御赐的秀女如何，可还满意？”</P>
秦水寒微微一愣，这些日子完全忘了这茬事了。</P>
“不满意，儿臣对她没有兴趣。”</P>
秦明帝冷哼一声。</P>
“对朕御赐的东西不满意？！”</P>
秦水寒咽了口唾沫，父皇处在发怒的边缘，但他自己也很生气。</P>
“没有人可以取代儿臣的寒王妃。”</P>
“……”</P>
秦明帝大笑一声。</P>
一个女人而已，太没出息了！</P>
“朕给你十万精兵，三日后去西境！”</P>
“多谢父皇。”</P>
“滚！”</P>
秦水寒行了一礼，退了出去。</P>
刚走到宫门口，就看到秦奕等在门口。</P>
“五哥，你是来真的？要去西境？”</P>
秦水寒点了点头。</P>
“五哥！”</P>
“我意已决。”</P>
秦奕眉头紧锁，下垂着嘴角，半天憋出一句。</P>
“白大哥和左浩然已经往寒王府上赶了。”</P>
秦水寒点了点头，示意秦奕上马。</P>
“小七，我长话短说。三日后去西境，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P>
“五哥…什么没有时间？”</P>
“三日后去西境，你帮我个忙，朱天画会找人冒充我。我要杀了秦哲。此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P>
“……”</P>
秦奕点了点头。</P>
杀秦哲，他全力支持。</P>
这些日子，五哥肯定夜不能寐每时每刻都想着报仇。</P>
他也希望快些做个决断，五哥可以快些恢复！</P>
回到寒王府，果然白启然和左浩然已经等在书房。</P>
两人都拉着脸，一脸苦相。</P>
“寒王！”</P>
“寒王…”</P>
“二位不用担心。这只是战略性离开。”</P>
左浩然一脸不信。</P>
“寒王诓人。您是逃避！”</P>
秦水寒抖了抖嘴角，但这逃避二字的确击中了他的心。</P>
他的确是在逃避，或者说是求死。</P>
西境凶险，对于专研政务和熟读史书的秦水寒而言，怎么会不知道前去的风险。</P>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P>
“目前朝中局势混乱，甄蔷一族肯定不会安分。甄巍志肯定会在永济渠沿岸作威作福，我不在的日子，就靠你们了。”</P>
白启然皱起了眉头。</P>
寒王说得不错，虽然甄巍志没有兵权，但作为涿城的郡守，也积累了多年的势力。</P>
涿城不好对付。</P>
左浩然一时语噎。</P>
“真的？寒王，您不是……”</P>
秦水寒努力拉了拉嘴角。</P>
这个笑容在左浩然看起来，并不亲切。</P>
每见一次，他觉得秦水寒的状态都比上一次差，双眼凹陷，眼神更加凶狠。</P>
从刚才开始，秦奕就一直沉默。</P>
这是白启然和左浩然没见过的奕王。</P>
突然传来一阵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