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杜鹃盯着她桌上的书好几息,才坐下道:“我家进哥儿要是能专心读书就好了,可惜他说一背书就打瞌睡。”
“我大外公说钱进哥算术特别好的,咱们村交粮时都是他算的,连每次官差踢斛的数也能估上,又快又准。”沈小叶接过她递来的布。
看着像新布,“嫂子,布是你自己织的吗?好密实平整的细绵布,定是有三斤多重的。”
“去年冬天织的,阔二尺五寸,长四丈一寸不少,你看看。”廖杜娟帮她一起打开,整个炕不够完全拉开的。
北方一般都织宽机布,她跟道长说只收标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大舅母说染一匹布二百文,收的真心不贵。
沈小叶边展边收验看,毕竟要留在她这里染的,“嫂子,这一匹布是全部染成红色,还是你裁好染成不同色。
另外,红花染出的布料不能和麝香等香科放在起,不然一个月就褪色;还不可以用碱水、草木灰水洗,一洗就掉色。
平时只能用加了盐的凉水洗,你确定,要用红花来染吗?其实也可以用别的染。”
“全染成红色,我想做一身红衣,到时穿着和进哥儿去灵山寺上上香。
就用红花染,我做活时不穿它,用清水漂洗。”廖杜娟想有孩子,男女都成。
沈小叶点点头没再说别的,她明白这时嫁人的女性,第一要务是有个孩子傍身。
或许,廖嫂子是想用一身新衣加持她的愿望。
黄氏敲门进来时,她两个已经把布叠好。
廖杜娟在黄氏放下衣裙和点心出去一会儿,道:“你大舅母进你屋还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