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东边的七错渡口,就有很多这样的赶车人,他们除了农忙收两天粮食,其他时间都守在渡口给各个货船卸货。
舅舅留人家吃饭,定是有什么想打听的。
“不敢当不敢当,咱就是吃这碗饭的,往常千斤货送个百八十里,也不过几百文钱。
你家的草虽然重,但离的近。”赶车人也实话实说,因为行情也确实如此。
拉货的车马是按重量和路程长短计费的。
沈小叶看一眼舅舅,见他点头才问,“这么说大叔对咱们县这方圆百十里地很熟悉。”
“小大姐说到哪去,我闭着眼睛都能把车赶到。”赶车上一口灌下半碗糖水,毫气云干的说道。
沈长岁接话道:“我们也不上哪儿去,就是想问问灵河哪些村镇的棉花好,想着买些便宜土布。
您也知道,县城的布料好归好,可不是咱们穿的起的。”
“是呢,我家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孩子娘自己织的,然后找隔壁村的老牛家给上上色,穿着也不孬。
你们瞧,我的衣裤是棉布,比什么丝啊缎啊的,吸汗耐穿。
咱们乡下人又不能见天赏花吃酒写文章,耐穿才是正理。”赶车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上知八仙过海,下晓山道行河,也算是这一行的行风。
他瞟了眼院子里晾晒的布料说:“你们要是想做铺盖染色,可以找去灵河西南角,我们辛庄隔壁北曹庄的老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