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氏被两位大师探过脉后,她道:“我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想太多。”恒溪没有婉转,直指核心。
戒嗔也道:“施主近来忧思过甚,入眠极难,白日里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你原来的药,暂且停住三天,之后换个方子试三天。”
“药贵吗?”越是调整短时服用的方子,价越高,林氏不禁问道。
沈小叶和舅舅对视一眼,待要说什么,恒溪道长已经道:“看看,这就是操心过甚,你只管吃药看病就行,别得还有沈小友他们。”
林氏苦笑,他们现在困顿,大儿媳连陪嫁的首饰都在路上当了。
“外婆,今天大家取染好的布料,已经收到回头钱了。”沈小叶马上安她的心。
沈长岁也道:“而且蓝靛制取后,马上就可以把收来的布料染色卖掉。”
“你们挖菘蓝为大批量染布?”戒嗔师父问道。
沈小叶颔首,并打广告道:“我们一匹布收取二钱染费,保证送货上门。
大师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还给您多一次复染保养的优惠。”
戒嗔道:“寺里有专门的布庄供应布料。
不过,六月二十八日,寺中要办水陆大会,界时你们可以将布料拿到集上售卖。”
“跟庙会时一样人多吗?”沈小叶没参加过水陆大会。
戒嗔道:“应该差不多,太后寿辰之日要亲赴京中隆福寺,为曾经战死疆场的将士颂经超渡,京畿附近寺院共襄禳举。”
“多谢大师告知。”目前,此事还未在外流传,沈小叶觉得可以抓紧时间弄些布料染。
她还想到一点:“到时候,摊位也可以像庙会时放在大平坝左右吗?”
“我记得从前庙会时,大平坝的摊位向外出租。
车马会停在大唐集南效的骡马交易场。”林氏也觉得赶一场盛会,卖东西比较快,她可以和儿媳做些头花之类卖。
沈小叶目光灼灼的看着戒嗔,恒溪也说:“跑一趟呗,不值个啥。”
戒嗔轻咳一声,道:“我去找方丈给匀个位置。”
他匆匆离去,惹来恒溪两声啧啧,“经营有方啊!”
“太虚观没有这样的盛会吗?”沈小叶问他后,舅舅不赞同的瞥来一眼。
且道:“娘,你可知当天费用多少,我们好给送来。”
“不大清楚。”林氏只是年少时听人说过。
恒溪说道:“不用给的,像戒嗔拿出的摊,都是留给他走人情的,不过他从前没要过。”
“啊这,我们也没什么东西给戒嗔师父。”沈小叶只是想加个黄金位置的塞,没想白要。
恒溪捻须:“你舅舅给过了,我每次从你家带走的宵夜就是。
来来,我给林居士扎上几针,三日后再上门给你送药去。”
“?!”沈小叶和外婆同时想到了沈长岁另外备给道长的炒肉菜,她俩对视一眼,随即正色只当不知。
等到戒嗔送来摊位号牌,他们告辞下到大平坝,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