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祁航气笑了，“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祁琳啜泣着，“我和妈妈刚从史阿姨家出来。”
等会！祁航按着太阳穴，努力理解着祁琳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和妈妈都在C市，还一起去了史阿姨家里？”
祁航的脑中某根弦通了，他觉得祁琳刚刚说父母要离婚的话，好像不是个笑话，“咱妈和史阿姨没发生什么事吧？”
祁航问得小心翼翼，他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答案。
可惜越不想听到什么，偏偏就越能听到。
祁琳也顾不上祁飞瑶在旁边了，她此刻只想分享她心中的痛苦，她把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都和祁航说了一遍。
祁航那边沉默了许久。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表达出他此刻乱七八糟的心情。
他和他爸在外面拼着命赚钱，搞事业，是想让他妈妈和妹妹过着富裕和无忧的生活。
在外人看来，祁家家底丰厚，在B市占有一席之地，夫妻恩爱，儿女双全，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谁知道他妈妈的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美景。
祁航知道他爸爸说的不是气话，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选择离婚，远离这个束缚他大半辈子的祁家。
因为拼得再累再苦，成果最后都是姓祁，还要被说是依附着祁家才有今天的成就。
尊严就这么被无情的踩在脚下碾压，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祁航只能叹口气说道：“你和妈先回家，一切等爸回来再说。”
……
史静曼和沈明辉赶到了D市。
他们推开病房门，看到病床上的沈洛，从脖子到脚脖子都裹着纱布。
史静曼绷不住了，扑到病床边，颤抖着声音问道：“小洛，你这是怎么了，是被人扒皮了吗？”
沈洛：……
“妈，您真是我亲妈，”沈洛的嗓子还哑着，“您能盼我点好吗？您这下嘴也太重了。”
“没被扒皮？”史静曼缓过来点，旁边的沈明辉也松了一口气。
“阿姨，沈洛身上是鞭伤，有点密，所以都缠上纱布了。”曲婕在旁边解释道。
“那还好，”史静曼摸着沈洛的额头，还有点发烧，心疼地问道，“小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曲婕看向了褚柔，褚柔咳了一声，“妈妈，这事说来话长。”
史静曼转过头，蹙起眉头，“那你就长话短说。”
褚柔没办法，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史静曼听完，看向一旁的祁文德，白了一眼，“今天怎么没戴你那个破面具？”
祁文德意识到史静曼是在和他说话，抬起头，“以后不用戴了。”
史静曼“哼”了一声，“我们家的事以后就不麻烦你了，省得你老婆再跑到我家里兴师问罪，还以为我和你有奸情。”
“这次我饶了她，再有下次我就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祁文德皱紧眉头，他没想到祁飞瑶还说了这种话，怪不得史静曼会和她大打出手，“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史静曼也不跟他客气，“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处理你的家事吧，别牵连到柔柔。”
褚柔也觉得祁文德该回去了，“爸爸，要不你先回B市吧，这里有我们在就好。”
祁文德点点头，目光看向沈衍，“沈衍，你也跟我回B市吧，帮我起诉离婚。”
病房里安静下来，这个消息多少有点炸裂。
沈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站了起来，“好！”
他等了黄珊一天，也没见她过来，赚钱要紧，沈洛这里人手也够，就先回B市吧。
沈衍和祁文德走了。
沈明辉听到祁文德要离婚，心里有些忐忑，他把史静曼拉到一边，“老婆，祁文德要离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史静曼剜了他一眼，“人家夫妻俩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他离不离婚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真的没影响？”沈明辉再次确认道。
“怎么，你想成全我和他？”
“当然不是，”沈明辉急了，声音大了一点，“你答应我的，以后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史静曼面色泛红，轻捶沈明辉的胸膛，“孩子们都在呢，你小声点，我说话算数的。”
沈明辉这才露出笑容，还抱抱史静曼。
褚柔他们都假装看不见，听不清，低着头玩手机。
史静曼回到病床边，对曲婕说道：“小婕啊，我和你沈叔叔带了些礼物过来，本来这些礼物是准备让小洛五一带过来的，现在人都过来了，我们顺道把礼物也带来了。”
“你看你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先见见面，怎么样？”
曲婕挺感动的，沈洛都受伤了，他父母还惦记她和沈洛的事，“叔叔阿姨，我爸妈本来是想过来看沈洛的，但是我怕影响沈洛养伤，就没让他们过来。”
“既然你们过来了，我就让我爸妈安排下，你们见见面。”
史静曼笑着点点头。
曲婕视线一转，瞄到沈洛眼底闪过的一丝犹豫，她收敛笑意，不知道沈洛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晚，曲婕还是主动留下照顾沈洛。
史静曼也想留下，却被曲婕劝走了。
等人都走，曲婕关好病房的门，走了回来。
她坐在病床边，盯着沈洛看。
沈洛转过头，“小婕，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曲婕的眼神冰冷，让沈洛感到一阵寒意。
“沈洛，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啊？”沈洛表示很震惊，“谁说的，我怎么会不想和你在一起呢？”
“那我说让我们的父母见面时，你怎么一副犹豫的表情。”曲婕皱着眉问道。
他们最开始是打算在沈洛毕业时，就先把婚结了，等曲婕毕业后再要孩子。
可沈洛现在有新的想法，他不知道曲婕会不会接受，所以很犹豫。
不过情侣之间是需要坦诚的，而且曲婕眼里揉不得沙子，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
“小婕，我有个想法，”沈洛慢慢抬起胳膊，抓住曲婕的手，“我不想考研了，我想去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