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很快调整好情绪，拍拍大黄狗和黑猫煤炭的脑袋。</P>
“我没事。”</P>
他看向伙伴们。</P>
“城市边缘有看不见的屏障，我们先找找有没有能用的交通工具，去看一下能否打破屏障，或者找到其他出口，如果行不通就只能去那座高塔了。”</P>
利昂几人对视一眼。</P>
一齐道：“听你的。”</P>
白夜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看向远方。</P>
“出发！”</P>
由大黄狗带路，白夜几人在后面跟上，后方一群野狗见它们的老大走了，也一起跟了过去，队伍浩浩荡荡。</P>
走了没几步，利昂凑近白夜，打了个喷嚏。</P>
“咳咳，后面跟了一群狗。”</P>
白夜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后方。</P>
野狗数量众多，目测得有百来只，个个面目凶恶，一看就是野性未除的恶犬。</P>
白夜踢踢大黄狗。</P>
狗子叫了几声。</P>
黑猫及时作翻译：“它们已经把大黄当作了新头领，会一直跟着，甩不掉，如果主人不喜欢可以把它们都打晕，但它们醒了后还会自己找过来。”</P>
看着后方的野狗群，白夜略微思索，其实让它们跟着也没事。</P>
万一遇到问题，让它们先上。</P>
可惜白夜不清楚这些野狗的情况，否则一定不会如此想，而大黄狗的话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黑猫也不清楚。</P>
就这样，白夜决定让野狗群跟着他们。</P>
十几分钟后。</P>
在大黄狗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一辆黑色面包车，油箱里还有油。</P>
这辆面包车车身破旧，车窗玻璃碎裂，但关键构造没有问题，轮胎也是好的。</P>
里面有斑驳血迹，但他们不嫌弃。</P>
白夜几人上了车。</P>
利昂开车技术一流，开车的任务交给了他，白夜抱着黑猫和大黄狗挤在副驾驶的位置，其他人坐到了后面。</P>
利昂对猫狗毛过敏，但没办法他们需要大黄狗指路，黑猫翻译。</P>
车子很久没用，捣鼓了半天才启动，野狗群跟在车屁股后面追。</P>
一辆黑色面包车行驶在残破的城市道路上，冷冽的风吹进车里，车内的几人有说有笑，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兜风。</P>
说笑声中，夹杂着打喷嚏的声音。</P>
气氛很好，伊恩又开始了念经。</P>
林野悄悄戴上耳机。</P>
……</P>
外界。</P>
看到他们如此舒适惬意，现实世界的人差点都要以为自己看的不是怪谈直播，而是午夜都市剧节目了，纷纷在弹幕留言。</P>
：在怪谈世界兜风，帅呆了，这个时候来首dJ，嗨到飞起~</P>
：哈哈，我愿称利昂为秋名山车神。</P>
：楼上的，这可不兴说啊！</P>
：听说利昂以前各项全能，除了训犬这一项，其他都是第一。</P>
：狗毛过敏的利昂，哈哈，老实说我想念老李了。</P>
：……</P>
蓝星。</P>
联盟国正在展开视频会议，交流讨论这段时间现实世界发生的异常现象。</P>
多地城市出现突然间歇性断电，查不到原因。</P>
三年前，规则怪谈降临前一个月也出现了类似现象，各国都开始不安。</P>
……</P>
暗夜之城。</P>
车子一路颠簸行驶了六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城市边缘，在白夜的建议下他们特意绕过了城市中心的高塔。</P>
城市外面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P>
月光照耀不到，林野拿出手电筒也看不清，白夜的小吊灯和伊恩的圣经书都起不到作用，那里是无法被照亮的黑暗。</P>
白夜首先上前几步，果然感受到了坚硬的屏障，像是有一堵隐形的墙挡在了他们的面前。</P>
利昂活动了一下身体，举起大砍刀就劈下去。</P>
只听砰的一声，利昂整个人倒飞出去……</P>
伊万科夫的影子及时接住了他，好歹没让利昂身体着地。</P>
利昂呆坐在地，看着手中只剩下刀柄的大砍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P>
白夜几人愣住了几秒钟，先后反应过来过去查看情况。</P>
利昂的手在微微颤抖，左手手腕被大砍刀的碎刀片割伤了，鲜红的血液哗啦啦往下流。</P>
白夜皱眉，对黑猫招招手。</P>
黑猫把一只爪子伸进肚子了掏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瓶药，一小捆医用纱布和一瓶矿泉水丢到利昂的腿上。</P>
白夜在这方面不太会，林野会一点医学常识，替利昂清理包扎的活交给了他。</P>
伊恩同情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表情变得严肃认真。</P>
“可能有精神污染，我念会儿替你祛除。”</P>
利昂：“……”</P>
利昂拒绝了伊恩的好意，别以为他不清楚伊恩的心思，其实就是得不到的在骚动，自从伊恩发现他不爱听他念经，就各种想方设法地想给他念经。</P>
但他真不爱听。</P>
伊恩很惋惜，又把目光盯向白夜。</P>
白夜猛地摇头。</P>
“我不听！”</P>
伊恩：“……”</P>
小插曲结束，林野为利昂包扎好了，绷带还系了个蝴蝶结。</P>
利昂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先对影子表达了感谢。</P>
影子挠挠头。</P>
“不，客气。”</P>
伊万科夫摸摸影子脑袋，影子越来越懂事了。</P>
利昂又对同伴们和黑猫说了谢谢。</P>
黑猫昂起脑袋摆出帅帅的姿势，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有种霸道总裁的既视感。</P>
白夜上下打量利昂。</P>
“利昂，你感觉怎么样，没有受内伤吧？”</P>
利昂摇了摇头。</P>
“没事，就是有点手麻。”他看向城市之外的黑暗处，眉头皱起。</P>
他接着道：“隐形墙很硬，我的刀都碎了。”</P>
说到牺牲的大砍刀，利昂脸色有点难看，这可是陪伴了他好几个副本的老伙计了，就这么碎了，真tm憋屈。</P>
突然，伊恩凑近了利昂，他鼻尖耸动嗅了嗅。</P>
利昂想到之前的事情，有点紧张。</P>
却见伊恩露出笑容。</P>
“oh，神说，你的倒霉日子结束了。”</P>
利昂：“？”</P>
老实说，利昂不相信。</P>
白夜看着一地的碎片，内心有些可惜规则系统奖励的道具无法给其他人使用。</P>
这时候，黑猫从肚子里掏出一把菜刀。</P>
白夜眼睛亮了亮，把刀递到利昂跟前，“你用菜刀吧，这把刀肯定不比大砍刀差。”</P>
利昂将信将疑接过菜刀，就这全是豁口的刀能跟他的大砍刀比？</P>
他正疑惑着，却见白夜拿出了自己的大砍刀朝边缘走去。</P>
伊恩他们也跟了上去。</P>
白夜站在黑暗前，后退一步，举起大砍刀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砍下。</P>
一声巨响，破碎的声音划破夜空，黑暗处出现闪烁的波光。</P>
屏障，好像破碎了。</P>
白夜立刻就要上前，却再次被无形的墙挡了回去。</P>
他有点懵，啥情况？</P>
跟上来的利昂等人也是满脸疑惑，他们都是捂耳朵的动作，刚才的动静太大了，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听到了破碎的声音，而且一听就知道是整体破碎，可为何白夜又被挡住了。</P>
白夜倒是没想太多，继续挥刀砍下。</P>
又是一声巨响，地面都开始振动，远在不知道多少公里外的红月公寓外，选中者们原本还悠闲地晃悠，听到第一声恐怖巨响时还以为是错觉，结果又来第二波，纷纷躲回了公寓内。</P>
现实世界，人们对白夜实力的讨论也开始了，他们在看其他直播都能听到那声巨响，这简直太令人震惊。</P>
……</P>
副本内。</P>
白夜劈了第二次，黑暗处再度出现闪烁的波光，可当他想过去时又被挡住了。</P>
这时，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声音。</P>
【警告！</P>
滋滋——</P>
前方禁区，请勿踏入！】</P>
白夜瞳孔微缩，他好像听到了叔叔的声音</P>
滋滋声后面的话，是叔叔说的？</P>
他愣在原地几秒钟，转身看向城市中心高塔的方向，神情复杂。</P>
但……</P>
既然是叔叔的意思，他还是老老实实按规矩来吧。</P>
白夜轻叹一声，收起大砍刀，“打不破，前方是禁区，规则怪谈警告我了。”</P>
利昂对白夜竖起大拇指。</P>
伊万科夫也对白夜佩服不已，只是现在前路不通了，要回去吗？</P>
他问出疑问，伊恩等人也纷纷看向白夜。</P>
白夜点头又摇头。</P>
他沉思片刻。</P>
“大黄狗它们把城市大部分地方都探索过了，除了这里只有那座高塔有问题，时间还早，总不能白出来一趟，去高塔！”</P>
“行！”</P>
“出发！”</P>
出发前往高塔前，白夜最后深深看了眼城市外面，刚才两次破开屏障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对面有一些熟悉的联系。</P>
妈妈，老师，哥哥（哨子感应）……</P>
……</P>
暗夜高塔。</P>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厉声质问王座上的男人。</P>
“这不是他的天赋能力，你是不是给了他其他能力？”</P>
王座上的男人脸色平静，跟他眼中的目光一样没有一丝起伏。</P>
“不是我。”</P>
短短三个字，再没有更多的解释，男人的愤怒值即将到达顶峰，他看向屏幕上的少年，内心多了一丝警惕。</P>
只是他感到奇怪，他是最熟悉白厌的，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底牌，打破区域界限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做到的事情居然被一个人类办成了。</P>
简直匪夷所思，男人的眼中闪过忌惮。</P>
计划得变一下了。</P>
……</P>
三个小时后。</P>
一辆破旧黑色面包车停在高塔百米外，几道身影从中走出。</P>
望着前方的高塔，白夜的心脏跳动的厉害。</P>
利昂上前一步。</P>
“直接进去吗？”</P>
白夜没有回答，他抬头仰望高塔，渐渐出神。</P>
片刻后，白夜回过了神，眼中带着坚定。</P>
“走。”</P>
其他人对视一眼，一起跟上。</P>
越是靠近高塔，白夜的心越是颤动地厉害，满脑子都在想见到了叔叔要说什么。</P>
其他人明显感觉到气温在降低，罗莎下意识抱住了胳膊，见状伊恩开始念诵圣经替伙伴们祛除寒冷。</P>
短短百米，他们走得很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