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西继续道:“那北族族长接着说 道,‘按时间和大小来说,这应该是蛇祖幼时的尾鳞吧?’半蛇答到,‘没错,他可算是幸运儿儿中的幸运儿了!不过,遇上我,你的幸运也就到头了!’我一听这话,激动得流出泪来,我认为我终于可以去见我那只有七日之婚的妻子了!”</P>
“七日!!!”田斓脱口而出,这一下,她的耳边响起了七日一奏的螺鸣,她的眼中,热泪盈眶。</P>
目西也不管田斓表露无遗的情绪,继续道:“我一见那半蛇伸手向我探来便明白了,他定是要先取这鳞,再要我命。我刚要安然地闭上眼睛,却见那目北挡在了我的身前,厉声喝道,‘别忘了我们的契约,他可不是目北一族!’此话一出,那半蛇竟然咬牙转身,一言不发地滑进了黑暗,再也没有回来。”</P>
“别忘了我们的契约,他可不是目北一族!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田斓一下子反应不过来。</P>
“这话的意思倒是好理解,蛇族与目北定下了约定,不得伤害或是杀戮目北一族外的任何一族!”目西咬牙道,“这是目北一族用本族的死,换他族的活!”</P>
“没错!”田斓懂了,可她立马又想,这到底是为何?</P>
“虽然在往后的数千年,万年中,那蛇族都从未出手伤害过其它四族之人,而目北一族一直栖居在浅滩之下,鲜有露面,他们的情况我与四族都不得而知。直到你看那卷轴中的无眼海兽一次次地上岸骚扰四族,我才有了下山探上一探的打算。”</P>
“下山?那时你的身体已经------”田斓道。</P>
“是的,那时我已完全恢复了。”目西接着道,“于是,在绿道的帮助下,我短暂地进入了浅滩之下的气蘑空间,发现了让人瞠目结舌,不寒而栗的恐怖景象。</P>
“蛇,在吃人?”田斓猜想道,毕竟,她受吐赤城的影响很大。”</P>
“不,不是吃,而是目北一族剥下一条条手指大小幼蛇的鳞片,将其嵌入鲜血淋淋的族人腰间。再把人,封进一个个等身的气蘑之中。”</P>
“他们是在造半蛇!”田斓嘴角抽动着。</P>
“对!而放眼望去,这制造之所的空间之大,广阔而没有尽头,容纳的半蛇数量之巨,在我估计,超过了五族人数的总和!”</P>
“但话中契约的具体内容,直到今天我都不得而知。”在目西看来,其实不说,之前以北族的实力为何不反抗?而之后蛇族到达了如此大的规模,为何还遵循那契约?矛盾中又有矛盾,目西实在是想不透彻。</P>
目西转身,示意田斓继续前行。而自己也继续道:“毫无疑问,蛇族在北族的‘舍身帮助’下日益强大,强大得匪夷所思!但这也倒让我更加无法理解,蛇族如此强大,如果前面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现在的他们完全可以撕毁那契约,把所有五族都变成蛇族绝非难事!而他们却依旧遵守着只有弱者才会遵守的契约,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他们认为自己还不够强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们的最终目的又到底是什么?直到那永载史册的那一天,我才算明白了一点点。”</P>
“永载史册的那天,坠入海底之底?”田斓自然联想到。</P>
“不错,正所谓是旁观者清,那天我所看到的,与你在千手树那历史卷轴里看到的,绝不是同一个意思!”</P>
这田斓就无法想象了。</P>
目西继续道:“我猜,那蛇族并不在意我五族的存在,甚至希望我五族不断强大!就连坠入海底之底,也许都是蛇族的授意!”</P>
“等等,”田斓再次停下了脚步,那五族历史书卷中的点点滴滴在脑中不断拼凑,连接。</P>
“那无眼海兽其实就是蛇,也自然属于蛇族,只是没有眼睛罢了,是吧?”田斓有了思路。</P>
“当然,而且我可以确定,你所说的那无眼蛇就是蛇族之祖,自然,我这脖子上的鳞片就是幼时的它遗落的。但有一点,并不是如你读到的那样,”目西提高了音量,“那蛇祖并非无眼,只不过‘侵扰’五螺世界,‘攻击’五螺殿时,它那双眼并没张开,要不,五螺世界早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P>
“那蛇祖的眼中有惊雷闪电能摧毁一切?”田斓自有她的猜测。</P>
“不!我活了这万亿年,也只见过那蛇祖开眼两次。它眼中所放的,是光,照亮一切,把一切映红,将一切蒸腾的毁灭之光。”</P>
“那蛇祖现在又如何了?”田斓不禁害怕那怪物仍旧长存于世。</P>
“不知道,也许在某地下,也许在某水下,又或者已飞上了九霄云外。”目西无奈地回答道。</P>
“噢----”田斓叹了口气。</P>
目西接着道:“坠底前些时日,那蛇祖不断侵扰五族其实并不是天性使然,而是因为蛇族知道海侵要来,刻意要把五族赶出那片土地而已。至于侵扰的过程中造成五族的伤亡,-----那么庞大的身躯在侵扰的过程中想要不造成任何伤亡自然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你在卷轴中看到的‘那巨兽不断撞击气蘑,五螺民众恐惧无比’一说,在我看来,是那蛇祖故意发力,帮助整个气蘑之内的五螺世界快些脱离地面而已。”</P>
田斓听目西这么一说,确实是在理,但一想到那末日婚礼,这推断的可信度又低了下来。</P>
“那目东族长被吞-----”</P>
“要是我说目东族长未死,或是至少不会因为掉入蛇祖肚中而死,不知你信或不信?”</P>
此言一出,田斓的精神瞬间亢奋了起来。可刚要一问究竟,却又被目西转了话题。</P>
“千山树啊千山树-----”目西叹道。</P>
“千山树又怎么了?”田斓对千山树的好感不言而喻,但听目西的口气,似乎要推翻自己对千山树的感情了。</P>
“你可曾想过,按你所说的,千山树总在不断地上浮下沉是吧?”</P>
“是的。”</P>
“那你可问过,打听过,他们为何要如此呢?”</P>
“这-----,”</P>
对于这一点,田斓确实没有想过。</P>
“我看,他们是在不断地躲着,或者说是逃避着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