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再次追问道，”他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P>

看得出大飞对于这个刘建江还是很紧张的，他们的关系应当非同一般。</P>

大飞知道陈大明跟孙所长关系好，还帮过警局破过案子。在他看来陈大明就是个便衣。</P>

“这个我真不能跟你透露。”</P>

大飞沉默了一下说，</P>

“我知道，如果他真犯事儿了的话，我说什么也没用。现在我并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可以跟你讲一讲我们年轻时候的事儿。”</P>

“他这个人并不坏，很讲义气。”</P>

“20多年前在这个县城，我们三个把兄弟很有名气。他们叫我们为黑城三虎，一个个打架都不要命的。”</P>

“除了建江以外，还有一个是我们的老大，他叫刚子。”</P>

“刚子比我们大个四五岁吧，他们两个都是孤儿。我是有父母的，父母都在农村。”</P>

“有一次我们又跟人打架，结果失手打死了个人。最后才知道那人竟然是个便衣，他当时喝了酒，在舞厅跟我们找茬，我和建江拿着酒瓶子把他撂倒了。</P>

“最后也不知怎么那么寸，人就死了，等他死了以后我们才知道他竟然是个条子。”</P>

“这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三个谁也活不了了。”</P>

“我们先躲了起来，但是都知道早晚会被抓，没有哪个人能够杀了条子，以后还能逃脱的。”</P>

“刚子跟我们说与其一起死，还不如就一个人死。他让我和建江把他捆起来送到警察局自首，这样我俩还能算是立功。”</P>

“因为当时打架的时候场面十分混乱，灯光又暗，没人看得清细节。刚子让我俩一口咬定没有动手，都是他杀的人。”</P>

“他说这样的话，只是死他一个就行了。因为我们都有案底，三个流氓杀了一个条子那属于非常恶性的案件了，我们三个都得判死刑。”</P>

“我那时候还小，不到20岁，吓得直哭。”</P>

“建江说我们一起自首，大家都有参与，每个人估计都能判个死缓，最起码还能都留条命。”</P>

“刚子说不可能的，死了个条子，必须有人要偿命。”</P>

“后来我们都听了刚子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刚子身上。但是即便如此，建江也给判了15年，我被判了10年，因为我年龄小一些。”</P>

“刚子被判了死刑。”</P>

“从法庭下来，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P>

“当时严打，再加上案件性质恶劣，上面要求从快从重处理。”</P>

“我们都在一个监狱里，那天早晨我听见在院子里有人在喊，”</P>

“兄弟，哥哥先走了，替我照顾我娘。”</P>

那是刚子的声音，远远的我听到建江在另一边喊，“兄弟放心走吧，你娘就是我娘。”</P>

我看不到刚子，就冲到门前大喊，刚子，刚子呀！那时候我啥也不懂，只知道一边喊一边哭。</P>

刚子越走越远，我能听见他在喊着，兄弟别哭，好好活着。</P>

再然后就听见铁链子拖着地的声音越走越远。</P>

说到这里大飞嚎啕大哭。</P>

陈大明在一边听着也忍不住掉下泪来，他一直觉得男人不应该哭的。每一次他哭的时候都觉得有点丢人。</P>

不过他看着嚎啕大哭的大飞，却没有这种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