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上！”沈岩大声命令。</P>
钱如发冲着身后使了个眼色，一个身材瘦小的队员，躬身猫腰，带人冲了进去。</P>
没有爆炸声，也没有枪声，钱如发又等了半分钟，依然没有动静，一跃而起，口中喝道：“弟兄们，上啊！”</P>
说完之后，钱如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踏上台阶，冲进裁缝铺，再没有一丝犹豫。</P>
“钱队长英勇啊！”沈岩回头说道。</P>
“忠诚，钱，很忠诚！帝国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帝国忠诚的人！”多田冈条点头说道。</P>
没一会儿，钱如发的身影出现在裁缝铺门口，神色之间兴奋而又失望地望着沈岩，使劲招手。</P>
沈岩和多田冈条一起快步走过去，沈岩问道：“里面什么情况？”</P>
“没有人，应该全跑光了！”钱如发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说道：“想想也正常，秦志超被抓了这么长时间，孙莫然主动撤离也符合常规。”</P>
“不对！”多田冈条阴沉着脸说道。</P>
“请多田课长指教！”钱如发并不辩解，而是虚心地问道。</P>
沈岩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多田冈条的意思，在一旁说道：“课长说得不错，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P>
“有人通风报信？”钱如发这一次却是一愣，皱眉问道：“咱们刚刚推算出孙莫然隐匿地点，前后没多长时间，即便是有卧底，哪来的时间报信？”</P>
“如果是常规撤离，咱们是否能够找到这个窝点尚未可知，这些炸弹哪来的？这些炸弹摆明了就是给我们准备的，还说没有人通风报信？”沈岩看了一眼钱如发，淡淡地说道：“至于是谁报信，咱们没有时间，不见得所有知道情况的人，都没有时间吧！”</P>
多田冈条脸上越来越阴沉，语气阴冷地说道：“走！现场看看！”</P>
现场一片狼藉。</P>
宪兵们正在朝外面抬着同伙的尸体，几个队员在裁缝铺中浇水灭火。</P>
屋内断壁残垣，通往二楼的楼梯被炸去半个，只剩下一半挨在墙边摇摇欲坠。</P>
这么大的爆炸声，不可能不惊动旁边的商户，但都是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观看，想必门缝之后，一定有一双双的眼睛在小心地窥探。</P>
杨登欢眼睛上下打量，反复观看，王大嘴和乔五德两个人跟在杨登欢身边，仔细检查，尤其是乔五德，身子半躬，想在地上找出来蛛丝马迹。</P>
“怎么样？”钱如发问道。</P>
“这一爆炸，什么都给炸没了，不知道上面怎么样。”杨登欢斜眼看了看楼梯。</P>
“老郝！”钱如发回头叫了一声。</P>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瘦小的队员连忙凑了过来。</P>
“上去看看！”钱如发说道。</P>
老郝点了点头，慢慢走向楼梯。</P>
“留神上面，说不定也有炸弹！”杨登欢提醒道。</P>
“知道！老郝有名的机灵鬼，办事精细。”钱如发说道。</P>
老郝贴着墙壁，沿着仅仅剩余一小半的楼梯，慢慢走向楼上，楼梯在他脚下摇晃，发出吱吱的声音，老郝丝毫不以为意，脚步清灵而沉稳。</P>
“这是谁啊？怎么怎么这么面生？”杨登欢好奇地问道。</P>
“郝振，是一个飞贼，江湖人称‘草上飞’。前一段时间，咱们科长招安的。还别说，挺有用。”钱如发笑道。</P>
“飞贼？成吗？待会儿别踩了绊子，大家都完蛋！”杨登欢不无担心地说道。</P>
“放心吧，培训仨月了，什么都会！”钱如发笃定地说道。</P>
郝振蓦然停住，杨登欢和钱如发也不在说话，紧张地看着郝振。</P>
郝振眼前，楼梯近处，一条细线拉直了绑在楼梯栏杆两头。</P>
细线两端，各绑了一枚手榴弹，拉环就勾在细线上面，一旦碰到细线，手榴弹立刻爆炸。</P>
和一般的手榴弹不同，这两枚手榴弹木柄细长，头部包铁竟然发出蓝汪汪的光芒，显然质地不错。</P>
得亏楼梯只炸掉了一半，要是全炸掉，上面的手榴弹肯定也爆炸了。</P>
“剪子！”郝振头也不回，朝后面伸手。</P>
“她妈的，谁会带剪子啊！”钱如发红着脸骂了一句。</P>
“这是裁缝铺！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把剪子。”杨登欢在旁边笑着说道。</P>
“对啊！这尼玛是间裁缝铺，裁缝铺里会没剪子？”钱如发黑脸也露出笑容。</P>
“我去！”王大嘴颠颠地跑过去，不一会儿举着一把比他脸还长的大剪子跑了回来。</P>
“剪子，我把剪子找到了！”王大嘴说道</P>
“尼玛就没有小一点的？”杨登欢骂道。</P>
“有啊，不是想着拿把大一点的吗，所以挑了一把最大的！”王大嘴委屈地说道。</P>
“送上去！”钱如发说道。</P>
“送上去……”王大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楼梯，满脸苦色，回头看乔五德。</P>
乔五德老神在在，根本像不认识他一样。</P>
“给我。”杨登欢伸手说道。</P>
“我来吧！”王大嘴见杨登欢要亲自上，苦着脸说道。</P>
“我去！”乔五德伸手抓剪子。</P>
“哪那么多废话！”杨登欢抬手抢过来剪子，回头说道：“哥几个躲远点哈！我要是掉下来，估计大家都没戏唱了！”</P>
“登欢你下来，咱们换个人！”沈岩连忙说道。</P>
杨登欢笑着摇头，倒持剪子，一步步缓缓走上楼梯。</P>
沈岩几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登欢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