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发不满地说道：“怎么回事？不就是挨顿打吗，怎么连活都不会干了？杨队长那是在提点你，到现在我都没有听见你给人家说一声谢谢！人得学会……学会……”</P>
“要想吃就端走，哪那么多废话。”杨登欢朝着会议室门外张望，顺嘴说道。</P>
杨登欢想起来了，似乎艾雅家就在东城，她好像也提到过她们家门口有一家煎饼果子特别好吃，每天排队的人特别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嘴说的这一家。</P>
“科长不是召集咱们开会吗！再说了，还有多田冈条和大岛川次两位太君呢，咱们不得重视一些啊！”杨登欢说道。</P>
“种麦子的……”杨登欢迟疑了一下，这才明白钱如发口中种麦子的人，一定是稻垣中吉，不由得轻笑了一下。</P>
“这个是什么人？”多田冈条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艾雅问道。</P>
钱如发一脸失望状，笑着说道：“原来不是找我啊，我还以为小艾姑娘找我来呢！”</P>
说完，杨登欢又咬了一大口煎饼果子，。</P>
“我谢谢杨队长！谢谢钱队长。”周明连忙说道。</P>
这算是喂了狗了！</P>
钱如发三口两口吃完了卤煮，回头说道：“收了吧。”</P>
说到这里，王大嘴又使劲吸溜起鼻子，眼睛望向门外。</P>
咦！难道让王大嘴过来，是大岛川次的主意？杨登欢心中不由得想到前一段时间，王大嘴在拘留所中和自己说过的话。</P>
“废话！两个白魁老号烧饼夹烧羊肉，又来了这么一大碗卤煮，喝得连汤都不剩，真不愧叫做王大嘴。”杨登欢笑着说道。</P>
说完，眼睛疑惑地看向艾雅：“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难道你是诸葛亮？能掐会算？”</P>
“黄队长，你又拿我打镲不是。”王大嘴也不生气，笑着大声说道。</P>
“感恩之心。”杨登欢一边回头看门口，一边提醒说道。</P>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放心吧，待会儿八成就科长一个人过来。人家大岛特务机关有自己的调查课，什么案子都是人家自己查！而且，大岛机关的调查课长还是日本有名的侦探，叫什么有坂深田，比那个什么种麦子的要强上不少呢！”钱如发大大咧咧地说道。</P>
不远处，沈岩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来，杨登欢望过去，不仅有多田冈条和大岛川次，就连钱如发口中“种麦子”的稻垣中吉也跟着过来了。</P>
钱如发夸张地叫了一声，大声说道：“你老实？这不是扯淡吗！”</P>
“艾雅老实！”杨登欢也大声说道。</P>
钱如发原本想开杨登欢两句玩笑，但是看到稻垣中吉坐在杨登欢身边，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神色不苟言笑，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P>
“这小子不是来开会的，他是专门来吃卤煮的。”钱如发也开玩笑说道。</P>
“艾雅，我们艾署长的千金。目前在我们特务科担任收发员。”沈岩笑道。</P>
“到齐了！”杨登欢连忙说道。</P>
大岛川次微微点头。</P>
艾雅神色大急，终于红着脸低声叫道：“杨……杨登欢……”</P>
“对对对！人得学会感恩！要不然除了香味之外，人和狗还有什么区别！”钱如发一边剔着牙齿，一边说道。</P>
“是准备给他压点担子，准备让他先干个小组长，带几个人找找何飞虎。”钱如发说道。</P>
“这卤煮味道不错，我还以为咱们局门口的呢，大嘴一提醒，我才知道这是前门大街小肠陈家的卤煮。周明这小子也算有心了。”钱如发看着杨登欢说道。</P>
“哎呦！小艾姑娘，是不是给我送煎饼果子来了？”钱如发挤眉弄眼，大麻脸上满是笑容。</P>
艾雅脸一红，不过也看到了钱如发身边的杨登欢，红着脸冲着杨登欢招手。</P>
大岛川次客气地点头，不肯在沈岩身前进门，多田冈条倒是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进了会议室。</P>
“早上没吃饭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沈岩点头温言说道，不等杨登欢客气，就把脸一板说道：“人都到齐了吗？”</P>
嗝……</P>
艾雅见杨登欢吃得香甜，满脸笑着，就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瞧把你给饿的，慢点吃，先喝口水，千万别噎着。”</P>
杨登欢笑着起身，伸手拍了钱如发一巴掌说道：“就会欺负老实人。”</P>
杨登欢端起枸杞菊花茶喝了一口，吃惊地说道：“居然不烫？你怎么做到的？”</P>
杨登欢请稻垣中吉先进门，稻垣中吉却是十分客气，拉着杨登欢的手，一同走进会议室。</P>
会议室门外，艾雅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双手背在背后，探头探脑朝里面看。</P>
艾雅闪身靠在墙边，会议室中就看不到她，将背着的双手转了出来。</P>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排座次’，我深有体会。一个人可以办蠢事，说蠢话，但是却不能排错座次，要不然后患无穷。”稻垣中吉笑着说道。</P>
杨登欢眼睛望着门口，头也不回，随口说道：“我听老高说了，何飞虎是周明让吴成带走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脱不了干系。”</P>
一套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一杯同样冒着热气的菊花枸杞茶。</P>
东城？同和居？</P>
再三相让，大岛川次这才第二个进了会议室。后面的稻垣中吉和唐泽骏再也不肯又在沈岩前面，沈岩这才第三个进了会议室。</P>
“科长，您过来了？”杨登欢使劲把口中的煎饼果子咽了下去，这才问道。</P>
“吃撑了！”王大嘴不好意思地说道。</P>
艾雅脸上更是充满了笑意，红着脸说道：“今天早上，我爸说你们昨晚出现场，一下子忙了一夜，我估计以你的脾气，一定不会吃饭，所以就在家给你泡了茶，路过同和居给你买了煎饼果子。”</P>
这个吃货不是应该在西直门检查站吗？这个时候跑回来干嘛？杨登欢眉头微微一皱。</P>
嗯坑！</P>
沈岩微微咳嗽了一声，把头转向多田冈条，谄媚地笑道：“多田课长，咱们是不是可以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