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孔有德拿出望远镜,看向了三里之外的河对岸,观察者明军的情况。
只见河对岸灯火通明,大大小小五十来门火炮依次排开,最大的是千斤佛郎机,最小的是只有五十斤的虎蹲炮,一门接一门的火炮冒出了白烟,不断地朝着大沽河东岸倾斜着弹丸。
可能是明军炮兵训练不充足,即使在夜里,隔着老远都感觉到,他们根本瞄准的不是一个方向,完全是凭着感觉乱打一通,打到哪是哪,好在这里离河边足够远,不用担心明军的火炮。
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临时营地,孔有德发现,不光是他自己,其余的战士们也都被着炮声惊醒,一个个脸上带着怒气,搞清楚大概情况后,脸上的怒气更盛了,对河对岸敌军的怒气。
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是同样的反应,下午忙活了一下午,然后又行军将近三十里,有些疲乏了,然后美美的睡一觉,现在他们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睡的最为深沉,恰恰是在这个时间,被敌人的火炮声吵醒,这谁能忍,他们恨不得立马踏平敌军营地,再美美的睡上一个好觉。
火铳的声音虽然也不小,但跟火炮还是不在一个档次,枪声因为距离衰减之后,虽然也有些许影响,但只要进入了睡眠状态,基本不会被吵醒,能在火炮的轰鸣声中入睡的只有聋子。
看着河对岸的火炮不停地喷射弹丸,孔有德知道,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停下来了,他们也别想再好好的睡觉了。
没过多久,毛承福便带着所部兵马回来了,开口道“大人,敌人的火炮太猛烈了,我们扛不住,只能留了几个观察的士兵,先撤回来了!”
“这不怪你,没想到敌人的反应这么激烈,直接把火炮都搬出来了,他们是打算一损俱损啊,他们没法清静,也让咱们没法清静,真是下得去狠手啊!对了,伤亡有多少?”
莫成福有些无奈的回到“大人,和敌军对射的时候一死一伤,但刚刚撤退的时候,又被敌人火炮杀死了八人,伤六人,伤员尸体都被带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大伤亡?是你们撤晚了?还是敌人的火炮很准?”孔有德有些惊讶,就这么一会功夫,居然伤亡了十四人,有些难以置信。
尽管白天被刘远航的炮兵打死二十多人,但那完全是因为距离太近,外加完全没有防备的缘故,而且敌人视野良好,易于瞄准,这大晚上居然敌军根本看不清,这么大伤亡显然不正常。
“大人,我看到敌人火炮推上来,就下令撤退了,谁知敌人的炮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是乱打一气,听弹丸落地的声音,感觉他们压根就没瞄准,随意乱打的,其中又一波散弹刚好落进人群,这一下就伤亡了十二人!”
孔有德也是无语了,还以为敌人有多厉害呢,搞了半天是乱打一气,瞎猫撞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随后毛承福又详细汇报了这次作战任务,孔有德也对敌人的实力有了大概的了解,说起来河对岸的明军,还不如刘远航的部下,尽管刘远航归吴安邦指挥,但他的兵完全是自己带起来的,和吴安邦没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