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P>

金繁一个人伫立在亭子中，神思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不远处，宫子羽和云为衫已经偷看他许久了。</P>

“从紫商姐姐去参加试炼之后，金繁一直闷闷不乐的。”宫子羽道，“没想到平日里金繁一直躲着紫商姐姐，其实心里也是有她的，对吧，阿云？”</P>

他殷切的目光看过来，云为衫只觉得心头一怔。</P>

“羽公子……”</P>

两个人眼神相对。</P>

近的能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P>

宫子羽不自觉地俯首，却被云为衫不着痕迹地躲过。</P>

……</P>

末了，他无事般地转过头去，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变了个样。</P>

直到云为衫按捺不住这诡异的沉默，正要离开，手腕突然被宫子羽抓住。</P>

“阿云……”</P>

语气里有淡淡的彷徨。</P>

“紫商姐姐想来还不知道金繁对她也是有心的，那……我对你的心，你知道吗？”</P>

云为衫:“……”</P>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她极轻地点了下头。</P>

一瞬间，宫子羽几乎没克制住心间涌动，抓着的手愈发用力，几乎要把她刻入骨血。</P>

顿了顿，他没有给云为衫逃避的时间，继续道:“阿云，你对我呢？你的心……又如何呢？”</P>

云为衫:“……”</P>

他的目光太过执着，掌心温度太过灼热，每一处，都几乎烧尽她心底的荒芜。</P>

云为衫自然知晓，他不加掩饰且坦坦荡荡的感情。</P>

然而面对这份珍贵的情感，她如何能有回应？</P>

每个人身上都背负了自己的使命，他和她都不例外。</P>

或许天注定，他们就要做仇敌。</P>

隶属两方，不死不休。</P>

她努力睁大眸子，想克制突如其来的泪意。</P>

然而仍有不听话的几滴涌出眼眶。</P>

曾经在无锋的时候，训练她们的人说，女子的眼泪也可以作为武器，不经意间取人性命。</P>

对于这个说法，云为衫一直嗤之以鼻。</P>

在她成为魑阶的日子里，学到的真理就是:武力可以解决一切。</P>

眼泪是弱者才有的，她绝不流泪。</P>

但，事与愿违。</P>

这些年下来，她为两个人流过泪。</P>

——她死掉的妹妹，云雀。</P>

还有眼前鲜活存在的宫子羽。</P>

宫子羽观察细腻，立马发现她的异样。</P>

“阿云，你……你别哭啊，我……你……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别哭啊……”</P>

他手足无措，笨拙地伸手替她擦去眼角浅浅的泪珠。</P>

这动作却像打开了云为衫心中的开关。</P>

她伸手抹去泪滴，似乎下定了决心般，抬头正视宫子羽。</P>

“羽公子。”</P>

“啊？”宫子羽还没从她刚刚的伤心中走出来。</P>

（寒鸦玖:……你小子共情能力挺强啊）</P>

“我心亦然。”</P>

（这句话突然想到了另一本书里的《星汉灿烂》世界，凌不疑对何昭君说的:我心昭昭）</P>

宫子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