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痒年届不惑就能坐上宰相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庸人,陈尧佐也没察觉出来什么不对,把手中的账目还给了宋痒,而后刚开始看,就眼皮子一跳。</P>
四大家族中的钱袋子薛家立身不稳,一向是会上下打点,逢年过节给各家送礼是惯例了。可一下子就送了十万两银子,还有其他的珍贵物件,加起来更是不少。</P>
更要命的是,薛家送兵器给枢密使夏竦,为的是什么?</P>
夏竦一个当朝枢密使,掌管天下兵事,会缺兵器?</P>
你怕不是私自打造兵器,你是不是想要谋反?</P>
全天下任何一个坐在枢密使位置上的人,都会被皇帝这么猜忌过。</P>
陈尧佐甚至想着,如果宋痒当场把这页纸给撕了吃了,不,也不行。既然香菱能拿出来这些账目,那幕后之人一定准备了不止这几页纸,不止这一份。</P>
宋痒如果当场这么做了,那他要怎么跟范仲淹,怎么跟皇帝交待?</P>
陈尧佐咬牙拿着纸笔记了许多,才把这一页递给了范仲淹。他拿着这张纸的手太过用力,范仲淹接过的时候都看了他一眼,“陈大人?”</P>
陈尧佐皮笑肉不笑,“老夫年岁大了,坐的时辰久了,就有些坐不住,要去更衣,见谅。”</P>
陈尧佐比范仲淹大上了二十多岁,范仲淹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正好乘着这个时候,我们议一议这份账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