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山势已经很高了，穿过稀疏的山林，甚至能够远远地眺望到村子里燃烧的火光，在那些沉寂的夜晚，从未看见过山村之中会有这么多的火光。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山村的各个地方出现，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仍然无法看到阎河村的全貌。

还需要继续往上爬。

陈默这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片阻挡着村民进入，也弥散着奇怪灰雾的山林，似乎正是为了守护山顶的秘密，如同祠堂一眼，都是故事之中关键的地点。

不过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有另外一种怪怪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种有些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那就是身后的李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像他的影子，沉默地跟在后面。

“李言？”他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对方，“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停下来了。”

陈默不再说话，转过身继续朝上走去，他不知道阻止村民进入山林的到底是山林本身还是之前弥漫的灰雾，总之，这让他有一种古怪的紧迫感。

就在这时，眼前的山林突然之间霍然开朗，崎岖的山道突然重新变得平缓，没有了枯树遮挡，头顶上的天空也变得开阔起来，似乎已经到了接近山顶的地方！

终于快要到了。

双脚传来酸痛的感觉，虽然经常锻炼，但是在崎岖的山道上爬了半夜也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不过，还能够坚持。

沙沙沙，沙沙沙，脚步不停前行，忽然间，一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让陈默忽地停住脚步，沙沙的响声也应声而止。

不对。

陈默的心中，突然涌上来一种恐怖的感觉，他终于意识到了那种怪异而危险的直觉来自何处，明明两个人一起往山上攀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当他一心一意往上攀爬的时候，这种感觉往往被忽视，但是一旦停下来，周围可怕的寂静却让这种感觉无比明晰。

“怎么停下来了。”

身后的李言再次问了一句，陈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身形隐没在黑夜之中，至始至终没有抬头再看过自己。

而他和自己的对话，从走上那条道路之后也只有一句：你怎么停下来了。

他为什么要一直催促自己往前走？

陈默的心中，骤然产生某种警觉，立刻后退一步，将自己和眼前的“李言”拉开一小段距离，然后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眼前的人影却已经消失。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距离他极近的地方响起。

“你怎么停下来了。”

“快往上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