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泪即将滴落的瞬间,陈景亭道:“我说的是家宴,你在想什么?”
在遇到陈景亭以前,柳文茵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做事全凭喜好,又还喜怒无常,这是要把人折磨疯!
不给柳文茵调整情绪的时间,陈景亭就这么牵着她出了正屋。
虽然已到新年,但外边还很冷。
柳文茵的泪像是冻在了眼眶里,冷风再一吹,眼眶里的水润也干了。
等到目的地,柳文茵不仅平复了心情,对陈景亭的印象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世子爷,在人前莫要拉拉扯扯,不妥。”
“怕了?”
“对,我怕了。”
陈景亭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这次没再为难柳文茵,遂她的愿,松开了她的手。
柳文茵立马把手缩回袖子下,落后陈景亭半步,没和他并排走。
“还不跟上?”
男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柳文茵还是当没听见。
陈景亭眼里闪过无奈,身体快于意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步子已经放慢了一拍,直到柳文茵跟他并排,这才配合着她的脚步,一起跨进了门槛。
“我们还是新婚,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柳文茵道:“怕了?”
陈景亭:“……”
家宴设在北院,陈侯的妾室没资格上桌,在云夫人面前得脸的,可以站在一旁伺候,不得脸的,只能留在院子里,连在陈侯面前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陈侯和云夫人坐上首,往下依次是陈景亭和柳文茵,陈芳菲和陈芳若姐妹以及客居侯府的云珠,几个庶女和陈荣坐在最末的位置。
刚一落座,柳文茵就察觉好几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其中,最难忽视的那道视线,来自斜对面的云珠。
因为被云夫人禁足,云珠已经很久没出过院子了,陈景亭一出现,她的全副心神就被牵走。
一直到陈景亭和柳文茵落座,云珠才舍得把视线落在柳文茵身上。
只见她脱了披风,交给身后的赵妈妈,冬日衣裳厚重,但还是勾勒出了女子特有的弧度以及纤细的腰线,着一身红衣坐在那儿,与陈景亭的玄色衣袍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云珠不敢当场发作,也不敢把心思写在脸上,只能暗骂柳文茵是狐媚子。
胸前那么明显,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遮一遮,还故意把腰勒那么细,衬得那儿的曲线更挺拔,哪怕是姨父后院里最妩媚的美姬,在人前也还知道衣着要得体,怎么柳文茵一点脸都不要,居然挺直腰身坐在那儿,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家宴这么郑重的场合,她打扮得如此扎眼,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狐媚子,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