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位主子手牵着手,脑子里的想法与银心大差不差。
连忙把人迎进屋,命丫鬟端来热水,伺候他们净手,然后才奉上热饮。
陈景亭没问柳文茵为何出门,转而说起学医的事,“正好这段时间你要调理身体,便让大夫每日来东院一个时辰,教你医理。”
柳文茵求之不得,真心实意说了一句,“多谢世子爷。”
陈景亭看着她,终究没说别的话,只是喝了杯热饮,便去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柳文茵松了一口气,一直和陈景亭处在一个空间,她都要心力交瘁了。
“世子妃,奴婢给你涂药膏,您的手冻伤过,必须得好好养护着,不然开了春会很遭罪。”
别说是开春了,只要坐得离炭盆近一些,柳文茵的手指和脚趾就会发痒。
每每这时候,她都坐立不安,难受得想在患处划两刀。
比起疼,蚀骨的痒才是真的折磨人。
倚着软榻,任由赵妈妈给她的手脚涂药膏。
她皮肤雪白,伤处却又红又肿,赵妈妈见了也是心疼不已。
幽州,终究是没京城的水土养人。
给她涂完药膏,赵妈妈发现了一瓶没用过的伤药,拿起来看了眼,没发现特别之处,又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柳文茵也移开了视线,没说多余的话,毕竟多说多错,嘴碎很容易泄露信息。
到了时辰,大夫便来东院给柳文茵把脉,顺便教她医理,为了方便柳文茵入门,还把自家的独门医书都拿出来了。
女子在闺阁中,是没机会学这些东西的。
知识被垄断,见识便被局限,又如何与掌握资源的人争辉?
不管是为了保命,还是为了别的,柳文茵都学得很认真。
她的书房斜对着陈景亭的书房,透过打开的窗户,陈景亭能看到斜对面的情况。
柳文茵正拿着一株草药,辨认外形,然后还嗅了嗅,不知道大夫说了什么,她露出懊恼的神色。
陈景亭看着看着,不由得出了神。
一开始,他真的只想拿柳文茵当挡箭牌,只是现在,事情好像真的失控了。
他不想再拿她当挡箭牌,想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当他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以前的陈景亭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可现在他也中了美人计,才明白,世上总有某些东西会对人产生致命吸引力,如不上钩,只能证明吸引力不够大。
陈景亭沉默了,若他真爱美色,以后出现个比柳文茵更貌美的,他会不会心动?若是心动了,岂不是与父亲没有差别?
这么一想,陈景亭就一阵火大。
不从一而终的男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柳文茵正在认真地辨认草药,突然听到茶盏破碎的稀里哗啦声,然后就见陈景亭冷着脸出了门,青柏紧跟在他身后。
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不多管闲事,才能活得长久!
谢钰要给陈景亭找点事,只是他还没行动,陈景亭自己就不回府了。
京城的人即将到达幽州,陈景亭亲自审问李大人等人,多掌握点信息,谈判的时候才能占据主动地位。
这么一来,柳文茵当真好几日没见到陈景亭。
于是,想见谢钰的心悄无声息地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