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突然就带上了哭腔,“婆母,我不和离,我生是谢家妇,死也是谢家的鬼。”
王乐薇语气坚定,眼里带着决绝,谢夫人都被她吓着了,生怕她寻死觅活,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连忙道:“我只是给个提议,要不要和离这是你与安哥儿的事情,只是你们一直冷着,我看你在谢家过得不高兴,怕你郁结在心,这才提了和离的事,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在逼迫你,只是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过得没意思,倒不如散了去,说不定正缘就来了。”
“现在改嫁的人那么多,就连柳文茵也是和离之身,你看她有自轻自贱吗?还不是大大方方地出去见人,你们王家是名门望族,连当朝皇后都是你们王家人,就算和离了,也没人敢在背后嚼你舌根。”
王乐薇抹了抹眼泪,“婆母,您不用再劝我,我是不会和离的,我也知道您是因为太子妃的事,迁怒到了我的身上,您想怎么罚我都行,但就是不能要我与夫君和离,柳文茵不惧流言,这是她的事,您总不能要求我与她一样,不把别人的看法当回事。”
谢夫人问她,“你究竟有没有给莹姐儿出主意,让她去对付太子的侍妾?”
“没有。”
王乐薇吸了吸气,“这么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何要去掺合东宫的事情?”
谢夫人信自己的女儿,她虽然莽撞,但不会胡乱攀咬她认定的人。
从王乐薇进京开始,莹姐儿就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往她身上泼脏水?
“真没有?”
王乐薇自嘲一笑,“既然婆母不信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把罪名扣在我头上便是,我也说了,不管您怎么罚我,我都接受。”
谢夫人彻底失望,这就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啊,不仅害了安哥儿,害了莹姐儿,还害得谢家没了嫡出后代……
难道这辈子都没办法纠正错误了吗?
“既如此,那你便去跪祠堂吧。”
王乐薇的心沉了下去,所以婆母还是偏心她的亲女儿吗?
谢莹又不是小孩子,所有决定都是她自己做的,为何要迁怒到她身上?
整个谢家,再没有一个站自己的人,王乐薇难受不已。
可和离,她真的做不到。
不只是喜欢谢安,那些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她也接受不了。
在涂州的时候,她是名声最好的王姑娘。
现在嫁了人,她也要当名声最好的谢家妇,死也不可能和离!
婆媳两人回府,王乐薇就去跪了祠堂,这让所有人都很好奇,今日宫宴究竟发生了何事。
谢夫人把谢安唤到正院,将事情说与他听。
“乐薇不愿意和离,我们也不能用强硬手段,毕竟王家不是普通人家,宫里还有位皇后娘娘,把事情闹得太僵对谢家没有好处,你们一直这么冷着也不是办法,都说枕边教妻,安哥儿,你要是再放任她不管,我们谢家要被她害死了。”
谢安比母亲更早看清王乐薇的本性,想起他就是为了这么个人,错过了与文茵和好的最后一次机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再与她举案齐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安冷漠道:“那就学太子,将她禁足了吧,如果还不知收敛,便送到庄子上去,让她自生自灭。”
谢夫人心突突的,“这……是不是太过了?”
“只要她不找事,哪来的过?”
刚成亲的时候,谢安给过王乐薇体面,也时常觉得亏欠了她。
更早以前,他以为自己能纳文茵当贵妾,甚至还想过教文茵尊敬主母,如果她有冒犯主母的举动,他也会罚文茵,绝不偏袒。
现在,却是一点心软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