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宴席开始没多久,皇上就命人宣读昭告陈景亭袭爵的圣旨,从今往后,他便不是继承人陈世子,而是家主陈侯爷了。
同时,还给他和柳文茵赐婚,婚期定在金秋时节,待完婚以后,他们夫妻二人便可离京。
幽州本来就是一盘散沙,陈景亭在京城待这么久,等他回去,陈家的势力估计被瓜分得差不多了。
明面上陈景亭是双喜临门,但仔细一想,他的处境好像更糟了。
等回了幽州,他有本事夺权吗?
若是没有,过不了几年陈家就要落魄了。
皇上的意图太明显,但君命不可违,陈景亭只能接受。
别的事情他早有准备,倒也没有着急上火,只是婚期太长,这让他难以忍受。
陈景亭面色平静,但柳文茵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以为他是在担忧幽州的事情。
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而且这个场合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闭口不言。
丝竹声起,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赴宴的大臣和家眷们推杯换盏,气氛热闹,落在柳文茵和陈景亭身上的眼神逐渐减少。
男人倾身过来,小声抱怨,“跟我同龄的,孩子都满地跑了,我还得独守空房,这世上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柳文茵清了清嗓子,“莫胡言乱语,筹备婚礼没那么简单,几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见她一脸淡定,陈景亭更扎心了,只有他在着急娶柳文茵,她一点都不着急嫁给他!
男人的眼神幽怨,柳文茵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干脆把注意力放在舞蹈表演上。
舞姬各个都是美人,她看得专注,陈景亭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不知道,柳文茵不仅喜欢美男子,还以为看美人!
盯着柳文茵猛看,眼见着她的神态由淡然变为紧张,耳朵悄悄地泛起一抹薄红,陈景亭的心情才逐渐好转,别看她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有在留意他!
除了陈景亭的眼神,还有数道探究的视线落在柳文茵身上,原本她是可以淡然接受的,可身边之人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没忍住破了功,顿时如坐针毡,恨不得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
咬着牙,用气音低声道:“注意场合。”
陈景亭收敛些许,嘴上却道:“我们有婚约,我看你,那是名正言顺!”
倒是有些男人,明里暗里地偷看柳文茵,陈景亭恨不得剜了他们的眼睛。
视线一扫,眼神里带着警告。
佳人已有婚约在身,这些人还管不住眼睛,当他是死人吗!
柳文茵尴尬得头皮发麻,在场的人大多是对她感到好奇,倒也没必要如此夸张。
拉了拉他的袖子,“还嫌自己不够打眼?”
陈景亭哼了一声,“谁让他们管不住眼睛,自己没未婚妻吗,为何要看别人家的?”
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似有似无地落在谢安身上。
他虽然隐藏得好,但余光一直落在柳文茵身上,陈景亭心里很不痛快。
这人和谢钰不愧是亲兄弟,成天就想着抢他的柳文茵,真是恬不知耻!
“生生世世,我和姓谢的势不两立!”
柳文茵嘴角抽了抽,“世子爷……不,侯爷,您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