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是没见过那个少年郎,不知道他的厉害之处。这苏安之虽说只有十六岁,但是却能一招杀了玄字上境的高手。他的动作快的出奇,三年前我特地让个玄字下境的手下去招惹他,想不到只是一招啊,我都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我那手下就被抹了喉咙。”
“三年前?一招?”鄂多列有些难以置信,继续问道:“如果按你刚才所说的,这少年今年只有十六岁,那么三年前他才只有十三岁!十三岁就能一招杀了玄字下境?现在十六岁就能一招杀得了玄字上境?那他不就进入人字境了?十六岁进入人字境?”
“是不是人字境小人真不知道,但是那苏安之确实可怕。去年的时候有一次他在虞山上和赵老二的儿子打赌,那时候小人正好也在。他说自己能在半个时辰里切出十斤的土豆丝,且每根土豆丝都能和发丝一般的细。”
“之后呢?他真的赢了?”
“何止是赢了啊!十斤土豆,一炷香全都成了土豆丝,而且每一根都细如发丝!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当时只看得到苏安之手中的匕首快的只剩一道不间断的刀光,就好像九天之上的闪电!后来这事从虞山开始往外传,有很多在荒北平原混饭吃的家伙知道赵老二不会拿这事开玩笑,也就默认了苏安之在荒北平原有那么个位置了。不过有几个不长脑子的到是去找过这少年的麻烦,但是最后都被抹了脖子。”
“细如发丝,快如闪电。这个叫苏安之的少年伸手还真是了得。”鄂多列不由赞叹道。
武学一途越往高处越难行走,能像他一般到达人字境已属不易。但是扪心自问,如果让他在一炷香内切出十斤细如发丝般的土豆丝,那还真不能做到。这其中下手的精准度和速度缺一不可,撇开比较容易达到的速度不谈,光这精准度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虽说人字境后每个人修炼的方向所不同,有人会开始修行飞剑待到将来某天能御剑飞行。有人则会开始修行聚气之术,好让天地各种元气为自己所用。不论两者取谁,都是着重于远程攻击的手段。所以在到达人字境之后依旧打磨着体魄和武技的修行人十分的少,毕竟如果对上同等境界的任你体魄再强武技再高,但是打不到对方也于事无补。
“如果真的是遇上那个苏安之的话,那么库得扎尔确实会出现意外。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这苏安之身手那么厉害,为什么还在进入秦山前给人偷袭得手?偷袭他们的又是谁?而且即便库得扎尔不敌苏安之,那么图巴大师还在,以苏安之人字境界的修为,也不可能能胜得了图巴大师。”
王蒙思索了一会后才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鄂多列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也不再纠结于此,继续说道,“这事就先放在一边。王蒙,去把赵老二那几个人都杀了,我带着我的人先去你的山头,你动完手之后就回来。之后我们再想办法通知其他荒北平原上分布的毒蛇们,让他们找个地方躲一阵子,等到我们天蒙的大军与唐人对上,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刻了。”
苏安之听见房里传来脚步声,猜想着这天蒙人应该要去集合人手跑路了,又想到王蒙可能立刻就会去对赵老二等人不利,立刻猫着腰朝着山寨北边的那处小院跑去。
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对于苏安之来说惊喜交加,喜的是想不到自己在王蒙的心中居然这般厉害。惊的是最后那个草原汉子说的“毒蛇们”三个字,这个做为复数的词在这里出现,只能说明整个荒北平原的马贼山贼估计有不少都是草原那张网上的毒信子,看来天蒙的那位老妇人真的对于大唐谋划多年,这次想来是把那么些年的部署都用上了。
突然之间山寨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子声,随后原本安静的山寨突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苏安之躲在一处房顶之上,只见那些天蒙人每一个人都带着明显的军队纪律性,谁人负责列队领队、谁人负责后勤物资打包、甚至还有专人负责点起火把,让其他天蒙人排着队跑来逐个领取。
苏安之微微蹙眉,从这些天蒙军人的表现来看,这伙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军人,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奇兵。如果那些个由天蒙毒信子们伪装的马贼山贼们手上都各有一支这样的奇兵,那么等到战事开打两军胶着之际,这些奇兵或是聚而攻一点,或是散开后对各个后勤队伍进行骚扰,都会让唐军拙荆见肘又如刺在喉。想到此,苏安之又不得不叹一声那位老妇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