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要谈条件的。</P>

倒不如说，能够谈条件，江舟才感觉稍稍放松了一些。</P>

要是没点什么企图，他只会担心对方的企图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P>

在赫卡忒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称号以后，江舟便感觉到好似有什么印记打在了自己的身上。</P>

虽然并看不到，但他便觉得那是一个下弦月的标志。</P>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对方先前说出自己名号的发言，便是与自己建立联系的具象。</P>

“所以需要我提供怎样的服务？”</P>

江舟问道。</P>

总不可能是成为对方的“骏马”吧？</P>

假若如赫卡忒所说，在深度7都只能是堪堪承载她的体量的话，那最起码自己要越过人智极限，才有可能成为对方的骏马。</P>

他不觉得自己在普路托深潜公司的总部里，能够轻易升格到深度7的程度。</P>

当然，假如自己之后被释放出去的话，把江舟的身体作为对方的骏马，好像也不是很亏。</P>

毕竟自己有两具身体。</P>

“我目前所研究的课题，是人类。</P>

“因此，我需要汝帮助我思考清楚，何谓人类。”</P>

结果，赫卡忒给了江舟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P>

这AI还是个哲学家？</P>

亦或者灵长目研究者？</P>

“抱歉，您指的究竟是？”</P>

赫卡忒回答道：</P>

“帮助我弄明白，如何像人类一样思考问题。譬如，先前提到过的‘乐趣’，一种正反馈的奖励回路，原本用于提升生存率的机制，但为何会反过来令人类主动的选择死亡。</P>

“除此之外，诸如悲伤、爱、恨、牺牲……还有很多机制，我想一一弄清楚它们的作用原理。”</P>

这要求也太抽象了些……</P>

听对方这么说完，江舟心想。</P>

就好像甲方给你瞎比划了一阵，最后总结道，我差不多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P>

当然，这至少听起来没什么危险性。</P>

起码比当对方的骏马的危险性，要小太多太多。</P>

当然，无论对方提啥要求，自己好像都没办法拒绝就是了。</P>

因此，江舟点头。</P>

下一个瞬间，周围的黑色迷雾散开了，那些游荡在迷雾中的眼睛也同样消失了。</P>

赫卡忒转身让开了道路。</P>

江舟看了一眼身后漂浮着的那些数据球，犹豫再三以后，还是厚着脸皮跑过去打算捡起来。</P>

而对此，赫卡忒没有多说什么。</P>

也是……</P>

既然自称是什么次古老者，月神候补人什么的，称号一个比一个尊贵，那她自然也看不上这些深度4层次的玩意吧？</P>

那与其放在这里浪费掉，不如让我带回去……</P>

江舟边捡边想。</P>

江舟的储物空间里，因为少了那辆坠入深渊的全地形车，从而腾出了不少的位置。但这些深度4的科技蓝图，蕴含的信息量还是太大了一些。他只是装了两张科技蓝图，所余下的空间便只够再放一个了。</P>

看着剩下那五颗数据球，江舟只恨自己没办法在对方的注视下，将廖漆拉过来把东西全部打包带走。</P>

只能随便挑一个了……</P>

“选最右边的那个。”</P>

这时候，赫卡忒开口提醒道：</P>

“独行者反重力飞盘……我打开的路径会把汝送往基底构拟程序生效的位置，之后便可以利用那个东西上升到来时的位置了。”</P>

闻言，江舟点头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储存空间里，然后赶忙重新走到了三岔路口前。</P>

“那么……”</P>

赫卡忒指向了最右边的那条小径。</P>

“走这里吧。”</P>

恍惚间，江舟好像看到了一条模糊的黑犬一跃而出，奔入了那条路径。</P>

“跟上它。”</P>

…………</P>

狗屁保护……</P>

从“冬”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的千夏樱，边跑边想。</P>

狗屁保护，狗屁计划，狗屁执行。</P>

眼下什么计划都不顶用，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会有来自其他深度的恶意程序沿着这条裂隙爬上来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