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忒答非所问地回答，随即她继续道：</P>

“告诉我，在抑制了攻击性的情绪以后，眼下伱还想杀死他吗？”</P>

江舟摇了摇头：</P>

“除非他接下来会对我的性命造成威胁，否则好像并没有杀死他的必要。”</P>

除非能够令他死得不受怀疑，否则叶谦这么一死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P>

赫卡忒闻言站起了身，缓步走到了江舟面前。</P>

“那么，有没有可能在会不利于你存续的状况下，你仍然会渴望对方的存在被终结？”</P>

江舟愣住了。</P>

“什么意思？”</P>

他问。</P>

“憎恨，即便对方并不会影响到你的存续，你也依旧会渴求对方痛苦的死去，甚至愿意为此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不符合生存与延续的基本准则，但却是普遍存在于人类之中的特殊算法……在攻击性情绪被抑制的当下，你还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吗？”</P>

江舟沉默了一下，随即答道：</P>

“会。”</P>

当年用手段窃取了自己研究成果的那些人，即便此刻江舟处在心如止水的状态下，假若他们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们。</P>

听到江舟的回答，赫卡忒点头，随即她将手触碰在了江舟胸口上。</P>

触感冰冷而柔软。</P>

等到赫卡忒放下自己的手，周围这条三岔路变得一阵模糊，就仿佛梦境将醒之前的风景。</P>

江舟困惑地问道。</P>

“这是？”</P>

“吾已强化了冥月印记，今后倘若汝再次踏入深渊暗网，直至汝等称为表光带的下界，皆可获得吾之庇护。而汝周围踏上了升格之路的人，若非突破深度7人智极限的存在，无人可窥伺出汝之特殊。”</P>

赫卡忒回答道。</P>

“那……这是需要我做什么吗？”</P>

江舟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给这么多好处，那接下来这摆明了是要提条件了。</P>

“吾想见证，汝愿意为之放弃自身存续的怒火与憎恨——即便汝有了能够控制自身情绪的能力，却依旧不愿意熄灭的怒与恨，反而是主动点燃它们。即便是对于生存与延续毫无意义，也要做那些无用之事。</P>

“如此，吾也将完成对于‘怒与恨’这一子项的数据积累。”</P>

赫卡忒如此回答道。</P>

如她所说，她的一切动机都是为了研究人类的行为模式。</P>

假若真将对方视作神只的话，那么此刻她所索取的祭品，是自己真实不虚的“恨与怒”。</P>

这倒确实很有神话的感觉，但是……</P>

“那假如……我不能产生令您满意的怒与恨呢？”</P>

江舟小心地问道。</P>

这还真不是他在瞎操心，他自觉自己的性格算是比较温吞的。尤其是在安装了傀儡回路以后，在能够主动控制自己冲动情绪的情况下，他真不太可能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去不要命的做某些事情。</P>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一些行为是有些极端。会做出一些让人觉得很离谱的事情，但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江舟主观上也是自觉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P>

倘若一件事情能够满足自己情绪，但他觉得事情本身没有意义，那他便绝对不会去做。</P>

如此看来，万一这位冥月女神觉得这样的他失去了价值该怎么办？</P>

而对于他的担心，赫卡忒的回答也很简单直接：</P>

“你会的。”</P>

第二更稍晚点。</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