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那对曾经死于自己之手的母子一样，经常会以闪回的形式出现在小巷的拐角，或者是房间的阴暗角落。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无能，然后折磨着内心中的那些脆弱的地方。</P>

俄尔普斯路径的调整者是能够骇入他人意识的“灵魂骇客”，但也正因如此，基于他们的特殊心智结构，当他们产生心理疾病的时候，其爆发的症状将会比常人更加难缠。</P>

而想要真正摆脱掉那些来自过去的“幽灵”，最好的办法便是解决掉那些曾经的遗憾。</P>

那对母子的“幽灵”自己没有办法安抚——除非自己能够获得毁灭阿波罗生物或者伊甸安置区政府的能力。但若想要让哈内尔的幻影消失，这可能便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P>

“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便不再有亏欠了。”</P>

吉姆最后如此说道。</P>

哈内尔也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吉姆，好半天才轻声道：</P>

“看样子……这二十年的经历，也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一事无成吧？”</P>

她的脸上闪过了落寞的神色。</P>

吉姆没有回她的这个问题，而是转而继续道：</P>

“另外，先提前说好，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你委托我调查有关于俄尔普斯密教的事情，具体的收费款项你可以扫描名片上的二维码。”</P>

说完，他朝对方甩过去了一张名片。</P>

哈内尔下意识接住。</P>

看着名片，她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以后才开口道：</P>

“只是单纯做个朋友都不行……你真的要做到这个程度吗？”</P>

一时间，哈内尔说话的语气就仿佛回到了过去——在那个他们还曾年轻，对于这个世界还着美好畅想的时代。</P>

吉姆回忆起自己某次开了很过分的玩笑，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身受重伤。当时在电话里，那个不断追问自己的当前状态的哈内尔，就是如今的这个语气。</P>

吉姆很想质问她，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实话。但此刻，他心中的那条裂隙现如今已经被填补上了，</P>

因此他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P>

“那……现在总能够通过我的联系人申请了吧？”</P>

哈内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可能都没有觉察到的卑微。</P>

继续没有做声，吉姆打开了脑机接口里的【联系人】选项。</P>

【已添加新联系人：小火花】</P>

【确认修改备注为：埃洛伊兹·哈内尔】</P>

【确认修改联系人分组至：客户】</P>

【已完成】</P>

“那么，很荣幸为您服务，埃洛伊兹小姐。”</P>

在做完以上的修改后，吉姆走过伸出了手，与那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轻轻的握了一下，然后礼貌的松开。</P>

“时候不晚了，请回吧。”</P>

他彬彬有礼的道。</P>

埃洛伊兹看着他，一时间，吉姆觉得她大概想要对自己说一些什么。</P>

又或者，自己期待着对方能对自己说些什么。</P>

他不明白。</P>

但最终，她在轻声说出了一句“再见”以后，从一旁拿起了那件大衣匆匆离开了。</P>

…………</P>

在埃洛伊兹走后，吉姆给自己开了一瓶香槟。</P>

一场伟大的胜利——自己就同一起案件，找到了两位不差钱的优质客户。</P>

拿出珍藏已久的香槟以后，吉姆这么告诉自己要打开它的原因。</P>

一天就能够入账一百五十奥雷，并且凭借一张发票，他便能够获得双份的报销，这可是自己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好差事。</P>

自己原本应该开心才是。</P>

在把自己喝到酩酊大醉之前，吉姆如此想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