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之前那个信息安全主管被伊卡洛斯的人给暗杀的事情，这让他们觉得灯塔内部不安全……但说真的，要是真被帮孙子接手了，怕不是未来我们这里没有一丁点油水捞。那些大户们通通得把调整改造的钱交给伊卡洛斯解放阵线，去他们那里进行调整改造。”</P>
接着，他们两人就这个自己丢饭碗的话题又讨论了一阵。接着老霍才像是回忆起了正事一般，转身看向了吉姆与王莺，然后问道：</P>
“你们中的哪一个要进行调整改造？先把有官方认证的心智指数报告给我一份，委员会的人马上要接管这里了，我可不想最后弄出什么事故来。”</P>
“是我。”</P>
而从进来起就一直没有好脸色的王莺闻言，则是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警徽递了过去。</P>
治安局的警徽里集成了她的个人信息，在其中便有着她的日常测验的心智指数报告。</P>
老霍先是接过警徽将其插入了扫描接口，然后瞥了吉姆一眼，向一旁的金亨俊问道：</P>
“原来是治安局的来升级设备啊，这倒是好办……但旁边这个家伙来这里是干什么的？”</P>
“打印权限是他提供的货，记忆体是用他的曼陀罗进行加密的。”</P>
对于这个问题，金亨俊立刻按照之前吉姆的要求如此回答道。</P>
对此，老霍恍然大悟一般地点了点头道：</P>
“噢……懂了，钥匙人对吧？”</P>
基于曼陀罗密码不可破译的性质，很多黑市交易都会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第三方使用自己的曼陀罗加密，以此充当中介的保险确保交易的安全。</P>
这样的担保者便被称为“钥匙人”。</P>
正是有这样一个职业的存在，吉姆他才有理由跟着一同混进来，并且连接到眼前这台万用打印机上。</P>
只可惜，现如今就算能够连接上万用打印机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在伊甸网域里的“吉姆·雷特”目前完全是死人一个，自己就算去往伊甸网域，也没有办法验证一些什么。</P>
而另一方面，王莺也并没有假戏真做，真进行升格调整的打算——即便江舟当真愿意将这几个调整改造的打印权限送给她。</P>
非人的力量意味着非人的思维，为了让自己保持纯净的人性，她从来都是拒绝一切会导致自身异化的替换性改造的。在如今的这个年代，有着类似保守思想的人虽不是主流，但也绝不算少数。</P>
【先让我连进万用打印机里，等我找到要找的东西以后，你再说自己不想继续就好了。当然，你要是真打算给自己的硬件升个级，那这些东西送你也没问题】</P>
想到这里，看着王莺那随时都可能绷不住的表情，吉姆不由安抚道。</P>
【早说过了，没有这个必要……另外，你最好是能够找到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让我这么白来一趟】</P>
对方则是没什么好气的如此回答。</P>
吉姆干笑一声，接着从她的手里拿回了自己的记忆体走上了前去。</P>
“那就先让我连上去打印机，提前把打印权限的曼陀罗密码给解开吧。”</P>
他对那个被称为“老霍”的负责人如此道。</P>
虽然没有办法完成“自我”存在的验证，但借此机会调查一下金先生进行调整改造的记录，多获得一些俄尔普斯密教的线索也不算完全白跑一趟了。</P>
吉姆心想。</P>
连接万用打印机的体验与廖漆在伊卡洛斯所经历的那些大同小异，在数据接头插入枕骨脑机接口的奇怪触感传来以后，他立刻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意识坠入到了了光怪陆离的赛博空间之中。</P>
与此同时，身处在伊甸网域的江舟，也开始借用吉姆·雷特的那处锚点，开始入侵那台与万用打印机相连的外部数据库。</P>
灯塔的数据库。</P>
灯塔作为诺德安置区的数据中心以及政府办公总部，其防火墙自然不会是什么二流货色。在江舟的黑客视觉感知中，这堵防火墙就好似一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周遭爬满了蝮蛇铁丝网隔离墙。</P>
凭借江舟当前的黑客能力，他即便是能够突破这堵防火墙，也必须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还毫无疑问会暴露自己。</P>
在敌方的大本营中暴露自己的位置。</P>
但好在他并不需要真的突破或者翻越这道防火墙，因为此刻他就是从防火墙的内部进来的。</P>
毕竟，修建灯塔防火墙的人就算是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无聊到把墙给修到万用打印机的数据接口处，去提防可能从万用打印机里冒出来的什么东西。</P>
于是，江舟意识的触角便这么轻而易举的伸入到了灯塔的内部，打开了其中的数据库快速地查阅了起来。</P>
而另一边，或许是为了打发这段无聊的等待时间，又或许是为了秉承着做戏做全套的想法，吉姆也打算解锁存放有打印权限的记忆体。</P>
嗯，先观想曼陀罗密码，然后将记忆体的锁给打开。</P>
随着那一串十六位数字输入，那个记忆体的权限“咔哒”一声被打开了——先前从贤者之城里带出去的东西，江舟是用自己的曼陀罗密码给锁住的。</P>
但话说回来……为什么当初吉姆没有用自己的曼陀罗密码对其进行加密呢？</P>
毕竟自己的曼陀罗密码过于特殊，说不定某次不经意的输入就会带来一些什么问题——就像之前弄死酒神局时一样。</P>
今后以吉姆的身份行动时，还是尽量用吉姆的曼陀罗密码吧。</P>
江舟心想。</P>
而这么想着的时候，吉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P>
我的曼陀罗密码是什么来着？</P>
他好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