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玄学馆的沙发里,看着张知归写来的信。是用毛笔写的小楷,不过张知归这笔字实在是不敢恭维。
信上写着:“诸兄敬启。小弟今日突遇变故,无法解决。厚颜请三位兄长出手相助易水张家,具体情况见面详谈。”随后就是一堆回忆的话,讲跟我们仨一块发生的事情。虽然也就两面之缘,但是跟他见面的这两次都挺惊心动魄的。
我放下信看了看重夕,发现重夕和林峰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小白花在身边问我:“怎么办?”我看了看他们仨,想了想道:“这还用问吗?张知归可帮过咱们,现在人家有难,咱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可是我的话说出口之后,没有人表示同意也没有人表示反对,在场所有人全都不置可否。林峰吐出了个烟圈,这才说道:“其实刚看到信的时候我跟重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小二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信上说的内容不清不楚,只是说张知归那小子家遇到了麻烦,解决不了,所以让我们去帮忙。但是他可没说是什么问题,并且我们也不知道这封信到底是不是张知归本人写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说这个问题我自然是想到了。小白花此时也附和林峰道;“不光如此,哪怕这封信真的是知归写的,他们家真的出了事情。但是问题是,知归三个的本事我们都见过,平心而论的话跟你们三个的本事不分伯仲。那么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必须你们才能解决的?”
老姐趴在沙发靠背上,这个时候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道:“哈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侍炎说的是对的。既然人家有恩于你们,那即使是火坑你们也得去。”
老姐刚从老爸老妈那边回来,此时说话也是六神无主听二不听三的。
刚刚我带着老姐和那三回到了家,老妈自然是已经在家里等我们了。见到老姐的第一眼,老妈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句:“欢迎回家。”然后就没下文了。就像是自己女儿出去上大学,这会儿放假回家似的。
对于老爸老妈的这种态度,我自然是早就习惯了。但是老姐肯定是不习惯,满眼饱含热泪地上去就要跪下给老妈磕头叫义母。老妈当然是一把给老姐捞了起来,说:“时代不同了,现在不兴跪拜了。还有啊,别叫义母,叫妈妈。”被老妈这三两句话说的,老姐是激动地哇哇大哭啊。小白花满脸感动,含着热泪安慰了这个失散多年的姐姐一个小时。
期间我问老妈:“妈,当初老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你们刚抱了我这个儿子,觉得不尽兴所以又收了个闺女。”没想到老妈撇了撇嘴说:“哪啊。当初捡到你的时候,我跟你爸爸正好碰见你姐姐害人。你也知道,当时她是修邪道的纯粹妖魔。”
原来,当时老爸老妈捡到我之后就准备下山,正好在下山途中碰到了正要吃晚饭的老姐。当然了,作为一个邪道妖魔,她的晚饭自然不是我们意义上的晚饭,而是活生生的人。老爸当时就不乐意了,作为一个隐世大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纵然是老爸这种三不管的性格,也绝对不能看着她随意害人,于是老爸出手阻止了她。被打搅了晚饭的老姐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来者何人?!”
要说捡到我之前的老爸和后来我记事之后的老爸完全就是两个人。老妈说我记事之前,老爸是一个说话全不着调并且脏话连篇的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跟别人骂街的时候老爱占大辈儿!所以!当老姐问出那句“来者何人”的时候,老爸顺理成章地回答道:“你爹!”然后就一个耳刮子把老姐打飞了。
没想到的是,老姐从来没有出过山,所以思想极为单纯。在发现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人自称是她爹之后,竟然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询问老爸:“你真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