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微说着挤了挤眼,眼中不再似从前那般时不时闪过落寞与迷茫,而是有着一种历经沧桑后仍相信美好的光芒。
拂衣张了张嘴,最近连番遇上她想照顾人、或是想帮忙,却反过来被照顾被关爱的事,让她一颗老得快要生皱纹的心砰砰直跳。怎么回事,这辈子难道还有受宠的气运?被人在意着、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嘿嘿,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拂衣认不得这是什么丹药,拇指头大小的白色颗粒没有散发出一丝药香味,这样的丹药,要么是差到压根儿没炼制成功,要么是好到将药性收敛到了极致。很显然,这是第二种。
纪离微笑得眯起眼来,又有了从前的那份天真可爱。“这算什么呢,你和钟韵救了我两次,这回你又救了我一次,哎,我要是男修,都该以身相许了。”
“呼,幸好你不是男修。”拂衣抹了把冷汗,完全不愿去想象一个大男人追着她要以身相许的画面,那结局肯定会很残暴。“你好好疗伤,我和这位钱道友守着你,待你恢复后再叙旧不迟。”
纪离微点点头,又与钱不多简单打过招呼,才放心地坐在二人面前进入了入定状态。虽说是在擂台联盟布置的疗伤地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但她对拂衣的毫不设防还是让钱不多有些惊讶。
钱不多坐在拂衣旁边,心中开始思量她的品行,从这名女修的举动看来,拂衣不仅不是个奸恶之人,反而十分值得信赖。否则这名许久不见的女修,不可能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这样想来,他之前或许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拂衣,她与拂万象确实不是一路人,更与自己的灭门惨案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人家不帮他一起寻仇人,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拂道友,抱歉。”钱不多自认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汉,心里活动丰富了一阵,言语也随之客气了许多。
只是拂衣不知道他的内心戏,被他突然传音道歉弄得十分迷惑。“你要做什么?”
钱不多看到她皱着眉警惕的模样,赶紧将刚刚想到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又传音道:“确实是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有实力参加后期擂台,想来也是有实力甩开我自行离去的,但你不仅没有,还答应帮我杀红毛犼以前确实是我太小心眼了。”
拂衣尴尬地笑了笑,她才没钱不多想得这么大义,要不是惦记着红毛犼的储物空间,她哪里会提起这一茬?不过出于隐瞒万象真相的小小愧疚,她确实没打算甩开钱不多,这样一想,拂衣也觉得自己真是个有情有义讲信用的好人。“钱道友,说开了就好,不必客气。”
钱不多见她毫不计较,心中更是惭愧,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双眼转来转去,莫名就落到了纪离微脸上。说不上为什么,他的胸腔忽然淌过一阵暖流,陌生的感觉传至全身,连脑子都有些不好用了。
此刻空荡荡的脑海中只余下一件事,那就是纪离微的脸长得好白好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