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与御尘双双竖立,犹如一对敬佩对方的死敌,又好似一双彼此较劲的友人。
拂衣远在数百里外,用法术散了身上与嘴角血污,压下胸腔翻滚的血气向远方传音。“喂,别打了,算平局怎么样?”
“不,我输了就是输了,你先走吧,下一次下一次见面再战。”路凌风的传音明显虚弱了许多,显然是强撑着才未倒下。
他固执地非要让拂衣先走,显然是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状态,拂衣自然要顾及他颜面。“行吧,下次再战,不过以后还是只比剑招,不再拼力道了。”她说完飘飘然远去,召回了还在空间裂缝中与御尘“对视”的乾坤。
剑身中的玄鸟翼羽以及灵光空间中的多年浸染,让乾坤可以无拘无束穿行在空间裂缝中,它还半是显摆半是贴心地劈开细如发丝的裂缝,好为御尘腾出一条安全的路来。
嗡、嗡嗡——
乾坤铮鸣着离去,满意地归回到灵光空间,迫不及待地与拂衣分享刚刚碰撞时的感受。
“御尘五行均衡,剑气纯粹,若没有死在它剑下,确实可能得到类似洗礼的体验。”拂衣听它东一下西一下还十分抽象的描述,连蒙带猜明白了它的意思。
它与御尘在碰撞时,一半是在较劲,一半是被对方的气息所冲刷洗礼,竟然都又不同程度的提升。只是乾坤有些尴尬地表达出,由于它太过兴奋用力过猛,散发出来的一丝本源之力伤到了御尘。
“好在只是剑柄浅表,要是重创了御尘,我就把你赔给他!”
拂衣一直控制得很好,绝不会主动散发出本源之力镇压伤害路凌风,但乾坤在炼化时本就吸纳了黑鱼中的气息,后来又一直在丹田与双鱼作伴,剑中自然蕴含了这股惊人力量。
“难怪路凌风受伤比我重,本命剑受损,哪怕只是一丁点儿都反噬得厉害,这回怕是要修养好几个月才行了。”拂衣趁着乾坤有愧,千叮咛万嘱咐,让它不可在切磋时轻易动用本源之力。
金丹期的她还未掌握本源之力,只是被动地向外散发出去,所以就算切磋中使用,也顶多是让对方感觉到古怪的威压。
而现在受了演道的影响,她对这股气息的理解与操控都增加了数层,再动用时,就如天地生出威压融合在剑气中,这股纯粹的本源气息,强大到能将世间一切吞没。
生死之战,求的是快快解决对方,找到机会就要一剑杀之。切磋之战,求的是在招数与力道的比拼中突破自己的极限,没必要动用本源之力这种杀器。
拂衣没有理会下方的赌局如何,她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道潇洒背影,才不想被观战的长老们看到脸色惨白的样子。再说了,不管赌局上的结果如何,她又没押注,操心那么多,灵石还不是进了别人的储物袋。
她吞下一粒疗伤丹药,来到传送广场的时候,胸腔的闷痛已经减轻了八九成。她的伤势不重,无需刻意打坐调息恢复,让药液滋养一阵,再喝上几口百花酿就能缓过来。
交出了追杀刘家死侍的任务,拂衣再没有了牵挂,孤荒域十分偏远,元婴期的肉身都禁不住一千余次的传送。她打算每隔二十来个修仙域就停下来修整,顺便看看前世不曾看过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