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玩闹时,幻游板着脸凌空踏入园中,挥出布上一重结界,语气不虞道:“客人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么?”
他没有散出一丝威压,两个舞姬与两个武伎却吓得跪地不起,“拂衣”楞在原地眨了眨眼,像是醉酒后还未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才开口斥道:“是我要他们打开阵法,你怪他们做什么?难道身份地位不如你就该被你欺负?”
她的“仗义执言”让跪地的四人既震惊又感动,也让从未被人当众下脸面的幻游皱了皱眉。没想到的是,“拂衣”不仅没闭嘴,还絮絮叨叨斥了他好一顿。
“不就是仗着修为高、资历高吗?谁还不会进阶元婴期啊?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压低修为跟我比剑,输了我就服你!哼,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会板着脸教训人嘛,看你那样子,还真当自己是头牌幻游真人啊。”
跪地的四人眼角明显抽搐起来,有一个舞姬想要传音提醒,这位就是她口中的“头牌”幻游真人,还没来得及提起胆量,就听到上空传来一声嗤笑。
“压低修为比剑?可以。若我赢了又当如何?”
“若你赢了,任你提要求;若我赢了你就把幻游真人给我请来!”
留影就在这里断掉,两人没有在园子里切磋,而是一前一后出城去了荒郊。禾湘收回留影石放在桌上,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她赢了,幻游让了她。”
余下的留影石中都是“拂衣”与幻游在园中相对而坐,或谈天论道,或相视饮酒,亲近的程度一日日加深,到最后,都是两人相依坐在一起,哪怕不说话都有甜蜜的气流在涌动。
从第四枚留影石开始,拂衣就察觉到这个人其实跟自己完全不一样,此前的那些相似更像是故意仿照,后来流露出来的小女儿情态才最真实自然。
“还有一些咳,更为私密,都在幻游手上,我拿不到手。”禾湘尴尬地端起茶碗,神识一动将桌上留影石交给了拂衣。“各院在外院接待处设留影石是隐秘,大多客人都不知晓,还请拂道友保守秘密。”
“多谢禾湘道友,我绝不会外传!”拂衣将留影石尽数收起,想再问问她们见过的冒牌货可有什么特点,譬如小动作或是言语上的习惯,都是很难改变的东西。
还没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灵气波动,三人抬眼一看,正是幻游到访。他并不与公孙绫钰见礼,也不与禾湘、拂衣打招呼,踏入大殿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灵草编织的戒指,飞落至拂衣身前长桌上。
“她说这是她出生地特有的灵草,戒指是她母亲编织,陪伴了她许多年。”
拂衣没有接到手中,她一双眼盯着戒指久久没有移开,心中升起千万个问号,只因这灵草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