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看,小心晚上做噩梦!”捧着药箱的山田立即将药箱递给陈烨,拉走了瑞丽。</P>
“玉旭开门吧。我来帮你包扎伤口。”陈烨急切地敲着门说道。</P>
“我不,我死了最好,我恨这个世界。哥哥,我是这个世界最孤独最痛苦的人,我的亲人都不爱我,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工具,没有谁关心我的死活,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好。”罗玉旭抽搐着说道,显然是十分伤心,这句话是赌气也是真心话。</P>
陈烨这些天都寸步不离地呆在安娜身边,两人夜夜笙歌,让一墙之隔的的罗玉旭听到安娜的叫床声之后心如刀割,哥哥不再爱她了,她的世界里一片灰暗。</P>
“你受伤了,哥哥很心疼,开门,不开门我就踹门了。”陈烨大声说道,这话也没有什么煽情的,他其实挺心疼这个从小就遭受了抛弃,凌辱,没有受过父母亲情的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小女生,她和历史上的那个臭名卓着的汉奸还很遥远。</P>
“我受伤了,哥哥真的心疼吗?”罗玉旭的眼睛里含着泪开了门,她就像是抓到了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嘴角微微上扬酝酿出一丝笑意。</P>
“傻妞,哥哥又不是石头做的,哥哥认你做了妹妹就真的疼你。”陈烨将药箱放在床上示意罗玉旭脱下衣服露出受伤的胳膊,罗玉旭将门闩上然后将所有的衣服都脱掉,连肚兜都扯掉了。温柔的曲线,起伏的山峦充满了极致诱人的魅惑。陈烨的眼睛里没有波澜,他在压制着血液里的躁动,既然无法爱她一辈子就不要去伤害她。</P>
一具完美的躯体上露出了一个硕大的枪伤疤痕,就像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在向这个世界喧嚣。她的手上也是纵横交错的疤痕,一道接着一道,都是她自残后留下的痕迹。</P>
陈烨情不自禁抚摸了那个疤痕一把,心里充满了疼痛和仇恨。</P>
这是她受到川岛浪速凌辱之后开枪自杀留下的伤痕,是一个无情的丑陋的日本鬼子凌辱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孩留下的罪证,也是时刻都在折磨着罗玉旭灵魂的死结,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直到死去。</P>
陈烨突然之间想用川岛浪速的血来抚平这道丑陋的疤痕。</P>
陈烨温暖的颤抖的手抚摸在伤口上,陈烨的眼睛里充满着仇恨的光泽,还夹杂着一缕道不明的情绪。</P>
罗玉旭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灰暗枯燥的世界里突然之间响起了一阵春雷,她痴痴地看着陈烨,将火辣辣的唇凑向陈烨的脸,这一刻她没有哭泣,心中充满了喜悦,哥哥喜欢她,疼她。</P>
“你做什么,你只是手臂上中枪而已,我很快就给你止血包扎,把衣服穿上。”陈烨艰难地别过头去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干燥,晦涩那么无力,他是一个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男人,他也知道自己可以给眼前的可怜之人一点安慰,一点希望,但也仅此而已。</P>
“哥哥,我的身体被玷污了,我的心是干净的,我爱你,这个世界没有谁值得我去爱,你是我的唯一。”罗玉旭趁陈烨给她包扎伤口的时候立即开始解开陈烨的皮带,扯开他的裤子。</P>
“别闹!”陈烨按着罗玉旭的手说道,他准备开门离开。</P>
“木村顺德的那六百九十万美金的电汇没有到账,白玉雕龙也落到了国民政府的手里,我的任务失败,日本人要杀我灭口,这些从福州上船的杀手就是黑龙会的人,他们是奉命来清除我的。</P>
我的家族也不站出来给我说一句话,他们都是一群懦夫,胆小鬼,吸血鬼,他们自己没有复国大业的本事就让我一个弱小的女生的柔嫩的肩膀承担起所有的重任。</P>
我恨这个世界的人,我恨你,这个世界只有你能救我你却袖手旁观,你和他们一样冷血。</P>
你今天不是要了我就要了我的命,现在所有的人都抛弃了我,我是一个没有了明天的人。”罗玉旭流着眼泪突然间拔枪顶着自己的咽喉一脸决绝地说道,她此刻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如同雨点一样的滑落脸庞,打湿了那洁白的身体。</P>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整个船舱里都是她无助的声音在回响,陈烨如同遭遇到了雷击,呆在那里半响都无法出声。</P>
是啊,如果自己不解决那些日本特务不将罗玉旭解救出来,自己也只是一个袖手旁观的刽子手,这个可怜的女孩向自己求助的时候自己居然冷漠地拒绝了。</P>
陈烨要解救中国的千万的百姓,难道罗玉旭就不是应该解救的人吗?她也是一个柔弱的中国人,却是在这个世界上受到小日本欺压最狠的可怜人,万恶的小日本不但蹂躏了她的身体还摧璨她的灵魂,最后还抛弃了她。</P>
从她六岁开始到死被小日本欺凌和压迫了一辈子,她即将被不可抗拒的命运所吞噬,她难道不是无辜的吗?</P>
“妹妹,我去杀了那些伤害过你的日本人,所有在中国的黑龙会豺狼,以后没有谁敢伤害你,我送你离开。”陈烨也是几乎吼着说道,他在罗玉旭的耳朵边轻声说着屠杀日本人的计划。</P>
罗玉旭轻轻地将陈烨推倒,令人脸红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P>
安娜瞪着眼睛手足无措地站在船舱通道上听到那充满了讽刺的声音。</P>
“伍克勤,你是个混蛋,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要杀了你。”安娜委屈的眼泪如同落线的珍珠一样洒落在衣服上,她立即将勃朗宁里手枪保险上膛就要冲了上去,阿飞,阿杜,山田都立即拦在了安娜的身前。</P>
“安娜,伍克勤没有背叛你们的爱情,他现在在救赎自己的同胞,你现在要是冲上去会毁了你们的爱情。走吧,我们去甲板上透透气。”帕克曼拦在安娜的面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枪。</P>
“可是我很心疼,他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安娜张着嘴巴无声地哭泣着。</P>
“伍克勤是属于中国的,他的亲人,使命,荣誉,屈辱都在中国,他是不会去美国帮你打理家族的事业的。还是考虑下父亲的提议吧。”帕克曼轻轻地揽着安娜的肩膀说道。</P>
“帕克曼,我和你一样都不想回到美国,我只想和伍呆在一起,一辈子的守候,可是我无法接受伍和别人欢好。”安娜哭泣着转身就朝甲板跑去。</P>
“欲戴皇冠,先承其重。安娜,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帕克曼在背后喊道。</P>
陈烨听到安娜在外面跺着脚哭泣着离开了,陈烨的心隐隐作痛可是这一刻他也顾不得了。如果不释放身体内的负面情绪,他担心自己会发疯。</P>
“哥哥,你以后是我唯一的男人,山田是我的死侍,他是唯一可信的人。”罗玉旭全身如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诱人的发红的娇躯。</P>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好好活着,我要黑龙会在上海的联络方式和地址。”</P>
“好吧!哥哥,你即使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地给你,我也恨死了这些贪婪的日本人,不过我唯一遗憾的是我只知道其中一个联络点。”</P>
“那还是算了,我不想让日本人知道你背叛了他们,我另外去想办法,川岛浪速在哪里?”</P>
“哥哥。。。,不要,太危险了,他身边至少有二十个高级护卫,进出都有侍卫保护,他的办公地离关东军的军营不到五百米,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关东军就会前来帮忙的。他晚上也住在办公室的里,想杀他很难。”</P>
“告诉我他的地址。”陈烨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P>
“他喜欢去春喜酒店吃饭,那个酒店的女老板是他的老相好,他每周末会在那里过夜,那个店只接待日本人。</P>
我得到消息日本军部派遣一个叫高桥建一的特务特工前来调查木村顺德消失的事情,木村顺德是一个多面间谍,和宗社党,日本军部,美国人和黑龙会都有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你可以从高桥建一的身上下手,他两日后抵达旅顺,入住东兴楼大酒店。”看到陈烨坚定的目光,她觉得自己要和所有的日本人和旧势力决裂,她只为自己活着,为心爱的男人活着。</P>
“有没有川岛浪速的照片?”</P>
“我在上海法租界望志路67号有个秘密住宅,2楼卧室衣柜的夹层内面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有我的一些照片,浪速的照片在里面,上面有个红x.你以后可以到那里找到我。”</P>
“很好,接受我的安排,等着我回来。”陈烨穿上衣服开门走了出去。</P>
船舱里静悄悄的,那些尸首都已经搬走,血迹也已经处理了。</P>
陈烨感觉就像是暴风雨就要来临,陈烨去了洗澡室,用冰冷的水将自己的汗水都清洗干净。</P>
瑞丽从余乐醒的房间里探头出来,她朝陈烨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指指安娜的房间。</P>
陈烨站在安娜的门口,准备伸手敲门但是就是没有面对安娜的勇气,他公然在安娜的眼皮底下和罗玉旭发生了关系,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向安娜解释。</P>
只好咳嗽两声,陈烨都没有脸来见安娜。</P>
安娜在里面不停地哭泣着,他站了整整半个小时。</P>
“安娜,对不起,我刚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心里很后悔。事出突然我不知道怎么解决刚才的事情,我好笨的。</P>
我担心黑龙会回对你和我下手,你要是受到任何伤害,可能将责任推到我活着我们的国家身上。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我要去布置一番,你不许做傻事,你要是想惩罚我,我们回到上海再说,好不好?”陈烨鼓起勇气柔声地说道。</P>
“船快到杭州了,去杭州买一把荆棘背上,来负荆请罪,我就原谅你!”安娜在里面说道,她的声音嘶哑,说话的时候还抽噎着显然十分伤心。</P>
安娜听过罗玉旭说过在日本培训的时候的故事,也给安娜看过身上的伤疤。</P>
她对那该死的川岛浪速那些日本人都充满不屑和鄙视,罗玉旭绝望的哭诉让她的心中也充满着疼痛,曾几何时她也如此无助彷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