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剑通。
神剑通。
帝剑通。
气剑通,无非就是丹田之气,可与所御之剑产生响应,因此可以驾驭飞剑,这便是所谓的心外御剑,剑未心通。
而心剑通,自然是心意已可与剑相通,那剑如同身外化身,心意所至,万里云海,也能顷刻而至,直至此阶段,才能称之为剑仙境地。
而神剑通,据说乃是大罗金仙的境界,那剑自己已能自生灵气,和剑主之间犹如情侣,心有灵犀,若剑能炼养千年,便已经有了灵神,能够自然变化,甚至能化为人形,但至今地界散仙,从未见过有人修成神剑通。
道门修法,顺应有顺应之道,逆反有逆反之道,就如同世人所行之道路,蜿蜒曲折是道,宽敞通彻是道,布满荆棘是道,鲜花夹道料是道。你所得真言乃向内心求法,道便存在于你心,你只需顺应己心,道自现
摸了摸腰间扁扁的钱袋,不足二十两银子,全塞到文馨手里,道:“这次下山匆忙,这点钱你先拿着。”
文馨又塞了回去,道:“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这钱我不能要,再说了,八荒武馆什么都有。”
魏江晴微微恼道:“你嫌少?”
文馨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魏江晴硬塞到文馨手里,不等拒绝,道:“拿着吧,万一有急用呢,
众人转身朝那人恭恭敬敬深躬施了一礼,放眼八荒武馆只有一人当得起如此大礼,不用质疑,这个白色披风与白石子路融为一体的人影是安则清。
魏江晴转身拱手一礼,脸上漾开一个笑容,道:“安先生。”
安则清还了一礼,道:“魏公子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魏江晴轻咳一声,轻声道:“冲撞诸位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情非得已,还望见谅。”
安则清微微一笑,道:“无妨,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魏公子请随安某到西楼吧。”
“哦,对了!”魏江晴突然大惊小怪起来,指着马厩方向道:“安先生,你这府上是有邪祟作怪,刚才,好大一只……”
话未说完,安则清大笑出声,想起魏江晴法眼未开,黑灯瞎火的自然看什么都是鬼怪邪祟,道:“魏公了误会了,那是养在马厩里的一只母猴子。”
魏江晴诧异:“猴子?”
安则清道:“这马厩里养了十几匹军马,都是珍贵的大宛马品种,马厩里往往会有一只猴子在里面乱蹦乱跳,据说养猴子就能避马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魏江晴一听也觉得有些好笑,一只猴子还能管得着马要生病发瘟?
夜风拂过,西楼炉暖茶香,魏江晴一进门便开始大倒苦水,缴剑之辱,牢狱之苦,安则清听得也是有了心火,道:“魏公子放心,假灵芝一事,安某一定替你查个水落石出。”
魏江晴坐正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拱手致谢:“思君剑是挚友所赠,叮嘱要剑不离身,实在不敢遗失,拜托安先生了。”
安则清目光一转,落在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朱友身上,缓缓道:“小小年纪,得了个诨名回手掏,呵呵。”
魏江晴道:“安先生,他也是年幼被人蒙骗,误入歧途,他已有悔过之心了。”
安则清却不敢相信,道:“哦?怎么个悔过法?”
魏江晴侧头回望了一眼道:“他偷东西不过是为了不再挨饿受冻,监牢里有吃有喝,他才出此下策,他年纪还小,及时引导走正道还来得及,请安先生不要报官抓他。”
安则清轻呷了一口茶,抬起头,凝望了一眼朱友稚气未脱的脸庞,温声道:“走正道,贵在永远坚守本心,这位小友,你当真能改过?”
朱友歪着头,偷偷瞄了一眼安则清,对上那灼热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看穿,他试探着道:“我?我……我不想再当小偷……我想……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
安则清呵呵笑了起来,心想,这“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是正刑司监牢的两句标语,写在最不起眼的围墙上,这都能背下来,看样子,这个朱友是常客。
沉吟片刻,安则清微微一笑,道:“是吗,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决心,我这八荒武馆刚好缺个差事,管你吃饱穿暖,如何?”
朱友欣喜若狂,他简单的愿望就是吃饱穿暖,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行。”
安则清道:“嗯,你天亮就去马厩报道吧。”
朱友一惊,没有答话。
安则清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心中什么想法,道:“你不愿意吗?”
魏江晴道:“你高兴过头了?还不快谢谢安先生?”
朱友道:“那马厩,有鬼。”他垂下头,盯着自己两根相互较劲的手指头掰了一阵,不再多言。
安则清微微一笑,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心想:“果真是个孩子。”
魏江晴轻声道:“哪里有鬼,安先生说了,那是只猴子。”
朱友轻轻“哦”了一声,当作知道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两个大活人从监狱里凭空消失,整个正刑司今夜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出去就是找死,还不如先留下来跟猴子作伴。
鸡鸣丑时,夜寒风冷,安则清在西楼客房安排了魏江晴二人的住处,牢狱里呆了数日,总算可以换身干净衣裳,好好睡个觉了。屋里的陈设一目了然,一张八仙桌,四条长木凳,一张床,极其简单。
魏江晴迫不急待地解开外衣,上面满是尘土,他随手抖了抖,簌簌落下差不多半斤沙子,连他自己都嫌弃不已的扔在床头的地上,坐到床上弯腰去脱他的长靴。
朱友坐在对面的长凳上,道:“所以,只有一张床?”
魏江晴脱鞋的手僵了一下,又继续脱,道:“你介意?我不介意,今晚我们可以挤一挤的。”
朱友犹豫了好久,才道:“我不困,你睡吧。”
魏江晴嘴角微勾,心想,这又是一个怪人,怪人遇多了,他反而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他不介意两个男子睡一张床是有多么天理不容?
他低头,慢慢去解中衣,一边解一边道:“那随你咯,我好几天没有睡了,我困。”他从沾到床铺那一刻,就像粘在一起了,再也挪不动屁股,解去身上束缚倒头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