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苏正则冷峻的脸上,眉头微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招阴旗一事与众师弟无关,请父亲重罚。”

“家规五百遍。”

不得不说苏逸是个慈父,师兄弟们手足情深与担当让他倍感欣慰,今天打谁他都心疼吧,索性一并罚了。

天璇院,正在抄家规的苏正则提笔愣神,他从怀中掏出四面小黑旗,果然如他所料,旗面改动过,寥寥添了几笔,便让效果大增,对方一定是个用符高手,但究竟为何要改符咒?

“灵均。”苏逸来到天璇院。

苏正则起身道:“父亲!”

苏逸拿起桌上招阴旗端详一番,道:“被人改动过?”

苏正则道:“是的。”

苏逸道:“可知何人所为?”

苏正则眼眸低垂不语,惭愧地摇了摇头。

苏逸手中唤起掌心焰,将四面小旗化为灰烬,语重心长道:“苏家以修习剑道为正统,这种符文诡术以后慎用。”

苏正则道:“正则知错,谨听父亲教诲。”

苏逸颔首,又道:“昨夜,慎独仙尊传讯告知于我,锁妖塔有异动,这次你带师弟们下山游猎,可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苏正则沉吟片刻,道:“要说奇怪的,就是百越城,招阴旗被改动一事,不知是何人所为,又是何目的。”

苏逸道:“你一点察觉都没有?”

苏正则惭愧的低下头,小声道:“没有察觉……”

苏逸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沉着脸道:“对方是个谨慎的人!”

桃源谷。

凌筠连日研读医书,寻觅民间偏方,都无法找到治愈凌勋眼急的方法,整日愁眉不展。这日,凌筠在厨房煎药,要给凌勋试试新的偏方,一边看着炉火,一边翻阅医书。

凌容见她辛苦,道:“师姐,要不我们去找师父吧,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凌筠合上书本,揉了揉睛明穴,道:“弟子出师下山就永不回山,这是师父定的规矩。”

凌容道:“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凌筠摆了摆手,道:“师父一生通透高洁,她知凡尘多情,不沾染俗世凡尘才能长存,她才立下那条规定,下山者永不回山。再说,你知道山门在何处吗?”

凌容想了想,也确实如此,道:“那怎么办?”

凌筠叹道:“哎……只能上峻祁山了,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明日启程。”

凌容疑惑,道:“峻祁山?”

凌筠道:“下山前,师父交给我一枚琼琚,她说,如果遇到不能处理的事情,带上琼琚去峻祁山,找一位慎独仙尊!”

“哦!”凌容如恍然大悟般。

凌筠从袖中取出一枚卷云纹琼琚,下山时,师父太清真人说过,见琼琚,慎独仙尊一定会相助。

三人租了马车,赶车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倒是憨厚朴实,快马加鞭也行了五日有余,到峻祁山脚下,恐凌勋眼疾吓到旁人,便以白纱遮目。,云雾缭绕,一间间白墙青瓦屋舍在云中若隐若现,像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一般。

山门两位白衣胜雪的苏家弟子值守,见三人前来,上前见礼道:“仙子请留步,请问何事,欲访何人?”

凌筠,凌勋,凌容还礼,道:“来访者百越城桃源谷凌家凌筠,求见慎独仙尊。”

弟子甲道:“请仙子出示拜帖。”

凌容诚心,恳求道:“冒昧造访,我们……没有拜帖,还请仙友通融一下。”

弟子甲道:“仙子见谅,峻祁山无出入玉令不可入,无拜帖不可入。况且慎……”

凌筠无意破坏规矩,见无商量可能,心中着急,递上琼琚打断道:“麻烦仙友将这枚琼琚呈上,慎独仙尊一定会相见。”

弟子甲道:“可是……”

凌筠再行礼,双手奉上琼琚,道:“有劳仙友。”

弟子甲无奈,接过琼琚道:“好吧……仙子请稍等片刻。”

大约一刻钟,苏家弟子果然前来相请,道:“仙子久等了,请随我上山吧。”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漫山云雾像是薄纱,又像是炊烟,青石板路像是一条玉带,缠绕在山腰,扑鼻而来是阵阵花草幽香,置身其中,犹如置身仙境。

走在蜿蜒连绵的山路上,山泉漫流打湿了石板让人脚底下直打滑,来不及细细欣赏这山上风景,便到了天枢院,苏逸正襟危坐,在天枢院接见了三人。

凌筠携凌勋、凌容上前行拜见礼,相传苏家是玄门中最重礼仪的家族门派,三人战战兢兢,生怕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

苏逸起身上前扶起凌筠道:“阿筠侄女,免礼,快请坐。”

苏逸见白纱蒙眼的男孩问道:“这位少年是……?”

凌勋听闻叫到自己,上前见礼道:“晚辈凌勋拜见云中君。”

弟子奉上香茶,苏逸轻抿一口茶,叹道:“哎,真是年幼多艰,六年前桃源谷惨遭不幸,众人人都以为无人生还,凌家再无人……阿勋能逃出生天,实属万幸啊!”

凌筠道:“这也是我此次前来对第二件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治好阿勋的眼疾。”

苏逸道:“实在不巧,慎独仙尊已闭关一月有余。”

凌筠心中失落,道:“那仙尊可有交代过何时出关?”

苏逸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小则三个月,大则三年三个月……甚至……一世……”

见凌筠神色凝重,苏逸安慰道:“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悲观,万卷阁藏书众多,不乏医书典籍,说不定书中自有治疗方法,既然来了,就留下来试试。”

凌筠致谢,道:“多谢云中君。”

苏逸摆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我与你父亲兄弟相称,你应叫我一声伯父,再说,你与灵均有婚约,成亲后都是一家人。”

什么?凌筠诧异道:“什么?婚约?我……我……我可不记得这些。”

苏逸哈哈大笑道:“那是你还小,这婚约是我与你父亲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