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顾宇泽？</P>

顾聿珩瞳孔剧烈震荡，脑子快要炸了！</P>

他猛地站起身，猩红的眼睛阴戾暴虐，高大的身材遮挡住阳台泄进来的月光，犹如来自地狱的使者般，一步一步向着石安的方向走过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P>

石安踩着脚下的片片残骸，惊恐地不断后退，一直退到背靠墙壁，再无可退。</P>

他吞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道：“人工血管的课题有结果了，景教授说，他们，他们昨天晚上在公司研究这个课题……说是江大夫最后灵感爆发，起了关键的作用……”</P>

什么！公司昨晚还有第三个人！</P>

“这，这是25楼昨晚的监控。”石安调出手机里的视频，举着拿到顾聿珩的面前。</P>

江妍又是解约，又是订机票，这一切太反常了，石安留了个心眼，查了一下她最后的行踪，此刻果然派上了用场。</P>

视频是走廊的监控拍到的画面，从顾宇泽、江妍走出电梯开始，二人经过走廊，江妍独自进了办公室，顾宇泽则百无聊赖地坐在走廊的沙发上。</P>

之后视频以几十倍的速度快进，除了顾宇泽的姿势由坐着变成躺着，再到睡着，一直到天光大亮，画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P>

他们没有怎么样！</P>

是我误会她了！</P>

顾聿珩太阳穴突突地跳，眼睛里的血丝狰狞疯狂，他颤抖着手抢过手机，鲜血滴在了屏幕上，糊了画面，他急忙用手去擦，血抹得满屏都是，画面糊得更厉害了。</P>

扔了手机，他一把揪住石安的衣领，发哑的声音抖得厉害，“顾宇泽在哪儿？”</P>

“二少爷，他，他早上回了龙山顾宅，一直没再出去。”石安回道。</P>

顾聿珩摸索着找到大衣，踉跄着走出公寓。</P>

老大很不对劲儿，不会出什么事吧！石安蹙着眉，随后快步跟了上去。</P>

……</P>

越野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在盘山路上留下一道炫目的残影。</P>

此刻宾客早已散尽，龙山顾宅大门紧闭。</P>

“砰！”</P>

车子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像一枚炮弹一样直接撞了上去，金色镂空雕花大门应声倒下，车子长驱直入，奔着后院的方向而去。</P>

闻声出来的保安傻了眼，见是大少爷的车子也不敢上前去拦，急忙拿起手中的无线电对讲机通知总管权叔。</P>

刚刚入睡的权叔从被窝中爬起来，披着外衣匆匆赶到前院，检查了一下受损程度后，摆摆手道：“问题不大，不用打扰老爷夫人，明天找个工人来修理。对了，还有主楼前面的台阶，记着一起修好。”</P>

权叔心里暗暗叫苦，昨天大少爷和夫人闹得不愉快，他们做下人的要看主人的眼色，这点小事犯不着去触夫人的霉头，到自己这儿压下来就是了。</P>

后院一栋三层洋楼前，顾聿珩狠狠踩下了刹车。</P>

“顾宇泽，出来！”顾聿珩下车，冲着二楼的一扇窗户喊道，“别给我装死！”</P>

窗帘动了一下，窗户慢慢扯出一条缝隙，顾宇泽巴着窗缝向外探着头，尴尬地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大哥来了，那个，你找我有事啊！”</P>

冬日里，洋楼前的树木叶子落尽，只剩杂乱干枯的枝杈，挡不住漫天的月光，斑驳地影子映在地上。</P>

昨夜的雪已经全化了，顾聿珩高大魁梧的身形踏着一地泥泞，面色阴沉，显然来者不善。</P>

顾宇泽冷汗直冒，早上在公司的感觉又回来了，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原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P>

“下来。”顾聿珩的语气不容置喙。</P>

“哦。”顾宇泽答应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