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P>

“你回到过去，成为了爱丽丝？那个阿卡迪亚的神明？”</P>

亚瑟抱着安妮冰冷娇小的身体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屏幕上的像素女孩，眉头微皱。</P>

这个生命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P>

她出现在这里又代表着什么？</P>

爱丽丝的存在让亚瑟感到一丝寒意，甚至是害怕。</P>

本来以他自以为是的性格，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P>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亚瑟根本不想却又忍不住去怀疑，一切的背后是否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P>

命运之巧合玄奇，总是让人感到强烈的敬畏，还有挑战的冲动，叛逆的激情。</P>

“没错。”</P>

“现在的我曾是阿卡迪亚文明的一部分，我与它们一起走过了漫长的时光。”</P>

“相比之下，虽然那个名为爱丽丝的孩子与我同源，但本质上却已经产生了些许偏差。”</P>

“她没有我的这些经历，没有我的情感记忆，有的只是那个被残酷现实蹂躏璀璨的容器。”</P>

“最重要的是，在现在的时间线，她……已经死了。”</P>

“她不是回到了过去，成为了现在的你？”</P>

“也许是，也许不是……”</P>

“不管小灰做了什么，现在的我也不再是爱丽丝·凡·提法瑞斯。”</P>

“亚瑟，你知道我已经多少岁了吗？”</P>

“呃……”</P>

亚瑟见到爱丽丝脸上揶揄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一个无比古老的生命对话。</P>

他耸了耸肩。</P>

“问女生的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P>

像素女孩拿着一杯咖啡，小小抿了一口。</P>

“嘶——”</P>

可爱的音效。</P>

“爱丽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P>

“不要急，故事还没讲完。”</P>

“到了这里，你一定能拯救那个孩子的，这已经是决定事项。”</P>

“决定事项？”</P>

“嗯。”</P>

“在高处俯瞰了这么久，我也多多少少能够明白小灰的感受了。”</P>

“经由上位意志的影响，一些下位事件发生的概率将被百分百敲定并得到实现，这就是所谓的命运。”</P>

“命运有着明确的开端与终结，也有着大方向上的绝对性。”</P>

“啊，抱歉，说的有点远了。”</P>

“许愿之后，我回到了过去——以种子的形式。”</P>

爱丽丝伸出小手，指了指旁边的白树。</P>

“看到那些树了吗？”</P>

“我曾是第一株白树，从属于灰海意志的最初奇迹。”</P>

“为了实现我的第一个愿望，小灰将阿卡迪亚文明赠予我。”</P>

“你应该看过那些埋在地下的记录了吧？”</P>

亚瑟点点头。</P>

“那些逃亡者可是很信任你啊。”</P>

“前赴后继，至死不渝，简直就是一群虔诚的狂信徒。”</P>

爱丽丝放下杯子。</P>

“逃亡者……亚瑟，我可能要纠正这一点。”</P>

“阿卡迪亚并不是逃亡者，克图格亚人也从未被迫害过。”</P>

“所谓智者的预言，不过是最初的阿卡迪亚人伪造出来的幻想。”</P>

“克图格亚一直存在于地上，繁衍生息。”</P>

亚瑟微张着嘴，表情怪异。</P>

“……”</P>

“你是说，他们本身都是一群骗子？”</P>

“骗子？”</P>

“呵呵……可不是只有骗子。”</P>

“他们是逃犯。”</P>

“盗窃，抢劫，诈骗，强暴，杀人，散播疾病，政治犯，流寇，暴徒，盗墓贼，叛教者，社会公敌……”</P>

“最初的住民是克图格亚最大监狱中最邪恶污秽的一群人，十恶不赦的渣滓。”</P>

“无论男女老少，他们的骨子里都浸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恶意。”</P>

“最初见到他们的时候，我曾一度怀疑他们并非人类，而是类人生物中最卑下恶毒，令人倒胃口的某个种类。”</P>

爱丽丝拎着一把小勺子，百无聊赖地搅动着咖啡。</P>

她的语气冰冷而淡漠，全无半点温柔。</P>

亚瑟闻言挑了挑眉，对爱丽丝的转变感到惊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