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热气腾腾的肉，细嚼慢咽，偏头瞥了眼汤姆。</P>

“滥用暴力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因为当你这么做的时候，也是在暗示其他人使用它，而作为第一个打破规则的人，你会受到更多的非难与攻击。”</P>

“即使你不想成为一个惩恶扬善被人敬仰爱戴的绅士，而是立志于当一个为所欲为的坏蛋，你的行为也相当的低级，低效，无智。”</P>

“作为本地人的你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并同时拥有了侮辱，中伤，诽谤，陷害，嘲讽，激将，算计等一系列选择肢。可进可退，收放自如。”</P>

“怪异的是，最后的最后，你居然排除掉了所有正确答案，选择了最劣等的应对方式，真是令我……”</P>

亚瑟又吃了块肉。</P>

“叹为观止。”</P>

汤姆的额头上暴起一团青筋，黑得跟锅底似的，脸都气歪了。</P>

“Fuc【哔！——】！！”</P>

他大骂了句方言，拿起枪对准亚瑟拿着餐叉的胳膊。</P>

“轰！”</P>

火星四溅。</P>

子弹斜斜擦过吧台，没入地板。</P>

汤姆眉头一皱。</P>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瞬，亚瑟的手臂恰好前伸，叉起盘子里的肉，同时也躲开了子弹。</P>

“该死的猴子，居然从恶魔手上捡回了一条命，但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P>

“轰！”</P>

又没中。</P>

这次是近距离对准的躯干，但在开枪的时候亚瑟的身形也变得模糊起来，产生了重影。</P>

我真是喝多了。</P>

汤姆没有半点迟疑，再次开枪。</P>

“轰！”</P>

没中。</P>

“轰！”</P>

没中。</P>

“轰！”</P>

还是没中。</P>

……</P>

三十秒后。</P>

汤姆傻愣愣地扣动扳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P>

弹夹已经空了。</P>

他的那一帮同伙也是坐不住了，纷纷在后面怒目叫骂，觉得汤姆丢了他们所有人的脸。</P>

“该死！汤姆你昨天是不是去和婊【哔！——】睡觉了？居然这么软！”</P>

“上啊！干掉他！”</P>

“汤姆汤姆！哦天呐，你可不是个软蛋，别再放水了，你这是在侮辱自己！”</P>

不知何时，酒馆里的其他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远远地围观，门外还站了几个好事者，叉着手的，抱着手臂的，目光炯炯，饶有兴趣。</P>

亚瑟旁若无人地吃着饭，时不时还拿起玻璃杯抿一口牛奶。</P>

“唏~~~”</P>

“咕嘟咕嘟。”</P>

他进食的声音传到汤姆耳中，仿佛放大了无数倍似的，电闪雷鸣，异常刺耳。</P>

汤姆抬起头，一口黄牙咬得嘎吱作响，双眼泛红，眼白上浮现出道道血丝。</P>

随后抛掉枪，走到一张桌子旁边，抓住边沿。</P>

“呃啊啊啊啊！！”</P>

一声狂吼。</P>

双臂用力，桌上的几瓶酒顿时摔碎在地，澄黄色的酒液流了一地。</P>

有个戴着兜帽的矮个子刚还坐在桌边，结果存在感太低没被注意到，桌子都被掀了。</P>

矮个子嘴唇微张，下意识地伸手，却又收了回去。</P>

“砰！”</P>

“砰！”</P>

汤姆抓着圆桌，双臂肌肉虬结，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响动。</P>

他就这么高举桌子，一步步向亚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