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次？”</P>

“一千次够了吗？逃一千次够不够你们积攒实力完成复仇了？”</P>

“要不一万次？”</P>

亚瑟松开男人的领口，扫视一圈。</P>

“……结果。”</P>

“你们选择了做一头在野的家猪。”</P>

“被猪圈奴役也好，被其他组织团体养也罢，只要不威胁到生命，你们是不会真的愤怒的。”</P>

“得过且过，人云亦云，只要活着就行。”</P>

“你们是不是想说，等你们足够强大了就会去报复猪圈？”</P>

“但那同样是不可能的，懦夫永远无法战胜勇者，一度逃避的心在真正的邪恶面前不堪一击。”</P>

“猪圈残暴恶毒，同时也比你们更有上进的欲望，成长的更快。”</P>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性，欺软怕硬那是谁都会做的事，而我们亲爱的灰海……”</P>

“她并不需要你们这样普遍存在的人。”</P>

“现在，离开这里。”</P>

最后通牒，</P>

亚瑟的话让每一个权限者脸上都浮现出强烈的惶恐与不安。</P>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现在居然被人名正言顺地要求自己去死。</P>

我们又不是想才成为权限者的！</P>

凭什么要强制我们就行任务！</P>

然而，所处立场不同，视角也是天差地别，他们并无法理解或者说也不愿意理解亚瑟的话。</P>

在亚瑟看来，这些人就算死了也是理所当然。</P>

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呢？</P>

只要他们的存在对灰海是弊大于利的，那他们就应该感到羞耻，然后去死。</P>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P>

就算真的有，亚瑟也不允许有人能依靠着灰海的仁慈苟活。</P>

他以极度傲慢的姿态决定着他人的命运，并准备以暴力去实行，损人而不利己。</P>

这是绝大多数的凡人都不会去做的事，因为凡人只能看到自身的利益，而亚瑟却看到，灰海才是一切的根基，灰海的利益兴旺高于一切。</P>

死了就死了，为什么不老老实实魂归轮回，还要在常世纠缠？</P>

只要思念不熄灭，灰海不干涸，所有人都是不死不灭的。</P>

——“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是要逼死我们！”</P>

就在这时，那个面生麻疹的矮子又跳将出来，一脸愤然的样子，像是在为受害者打抱不平。</P>

“他一定是猪圈派来的奸细！”</P>

“……奸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人们纷纷将求助似的目光投向了矮子。</P>

“猪圈无法公然进入无暇天抓人，猪圈就派他来挤兑我们！等我们被扫地出门，就会沦为待宰羔羊！”</P>

矮子伸出短小的指头指着亚瑟，口水乱喷。</P>

“大家不要相信这个下作奸细的花言巧语！我们要与邪恶抗争到底！”</P>

“不管怎么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都要活下去！”</P>

“是，是啊……活下去！”</P>

“我的小丽还在等我！我一定要活下去！”</P>

“该死的奸细！你会遭报应的！”</P>

……</P>

经过矮子一番话的系列，安静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极大的声浪。</P>

身在声浪之中，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嗓子也不自觉地放开了。</P>

反正没人知道是我说的，骂得再难听又如何？</P>

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又重新活络起来，丰富的表情跃然脸上。</P>

老人嘴角的皱纹变得丰润。</P>

年少者皱缩的小脸充盈成气球，变得面红耳赤。</P>

有一个同伙，人就能抛弃合理或者不合理的怯懦。</P>

有三个同伙，人便敢于逾越规则，破坏伦常，取缔权力者。</P>

有千百个同伙，人甚至可以只认可他们团体的共识，并且肆无忌惮地践踏蹂躏一切反对者。</P>

这就是集体的魔力。</P>

一旦身在集体中，他们便像是奴隶挣脱了镣铐。</P>

他们闯入宫殿，戴上主人的宝冠，如皇帝一般耀武扬威，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P>

“前辈。”</P>

灵犀偷偷挪到亚瑟身侧，拉了拉他的袖子（个子矮不容易拍到肩膀）</P>

“关于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只是……”</P>

“也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P>

“什么忙?”</P>

“帮我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