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力量,名为灰雾。</P>
可我为什么会知道?</P>
“等到力量封印彻底解开的时候,再解开思想封印也不迟,到时候,世界之大,无处不可去。”</P>
“在此之前……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那就呼唤我——呼唤你自己的名字。”</P>
“记住,我们是亚瑟·路希瑞亚。”</P>
“只要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就不会忘记回家的路……”</P>
灰光熄灭,身体回到控制之中,亚瑟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双膝一软坐倒在地。</P>
“呼……呼……”</P>
急促的喘息,睁大的双眼。</P>
汗水滴落。</P>
亚瑟抬起自己的右手,死死盯着,试图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梦还是真实。</P>
那感觉太糟糕了!</P>
明明意识保持着清新,身体却会自己动起来,根本不听指挥,让他的自我意志沦为了局外人!</P>
就连苍蓝魔力都没有回应!</P>
在那压倒性的灰雾面前,时空都在颤抖,世界是那样的不真实……</P>
什么时候,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变得如此幸福了?</P>
更可怕的是,刚才那个自称“路希瑞亚”的未知存在,他的声音仿佛具有引人堕落的魔力,一直一直留存在亚瑟的心底。</P>
童年的记忆如碎裂的短片,一点一滴浮上心头。</P>
片段之间看似存在关联,但又有些无法解释的地方。</P>
强烈的违和感。</P>
为什么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P>
我是谁?</P>
这是个谁都可以回答得出来的简单问题,可真当人们认真去想的时候,却会发现许多暧昧模糊,无法定义的地方。</P>
倘若只能从外物中找到自身存在的凭依,那这样的自己真的能称得上存在吗?</P>
初春的积雪。</P>
深秋的菊花。</P>
虚构的故事。</P>
所谓的我,哪里都没有,哪里也找不到,除非你制作出它存在的基座,否则就是不存在的,无法确立的虚构存在。</P>
——“吱呀——”</P>
房门打开,门口站着红发的姐姐,穿着睡衣,很漂亮的内种,看到之后就像看到涩图一样可以瞬间吹飞郁闷的心情。</P>
“姐,怎么了?”</P>
亚瑟努力控制住表情,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P>
“三点了,看你房间灯还开着。”</P>
“你平常都是按时作息的,除非有什么心事,才会到很晚再睡。”</P>
“姐怎么也不睡?”</P>
“废话,当然是担心你啊,担心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了。”</P>
“你正在试图给自己的熬夜找借口……真是的,要是起了黑眼圈怎么办,不是浪费了这张漂亮的脸?要不还是早点回……”</P>
“亚瑟。”</P>
多萝西双手抱在胸口,面色平静。</P>
“嗯?怎么了?”</P>
“你每次说谎想要掩盖什么,脸上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但说话的语速会很快,你的脑子转得很快,这种速度还会表现在语言上,为你所说的话提供真实性参考,使人相信。”</P>
“但这样对我没用,因为我是你姐姐。”</P>
说着,姐姐坐到了亚瑟的书桌前,转身看着他。</P>
“说说看,怎么了,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女人有关。”</P>
“是的。”</P>
“也是,你的烦恼怎么会和女人……呃?”</P>
和平常的回答不一样?</P>
“自己的弟弟永远不会因为女人的问题产生烦恼”——多萝西一直如此认为。</P>
没办法,他在这方面一直都是那样迟钝,冷漠,像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孩子。</P>
“……真的假的?茜茜·蒙多亚?”</P>
“你怎么擅自调查别人,我要以侵犯弟弟隐私的罪名将你绳之以法!”</P>
“哦?那,你想怎么处理我?”</P>
多萝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红发披散在白皙的肩膀上,可爱小脸带着些许红晕。</P>
每次害羞的时候,她都会脸红……不如说很容易害羞?”</P>
“姐,你还是自然一点好,不要做和你心理年龄不符的事情。”</P>
亚瑟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稍微也放松了些,暂时抛开了刚刚发生的事。</P>
我就是亚瑟·托娃。</P>
我还有姐姐在。</P>
“哼!所以到底怎么回事?”</P>
“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敢保证,肯定跟你猜想方面毫无干系。”</P>
亚瑟揉了揉眉心。</P>
那个丫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擅自行动,以身涉险。</P>
总不会现在就在单独调查的途中吧?</P>
“好啊亚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敢光明正大地去想其他女人。”</P>
“我不是,我没有……呃,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停……停!好吧我认输!我告诉你!”</P>
亚瑟从床上直起身,不动声色地理了理乱掉的衣襟,脸有点红。</P>
“稍微给你透露点,不要告诉别……哦抱歉,你应该没有可以说这种话的朋友,那没事了。”</P>
熟练地侧身,躲过多萝西的攻击。</P>
“从哪里说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