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结束。”</P>

“民众，王，旧的时代……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P>

“是该做个了解了。”</P>

“神圣赐予了我们许多，没有它就没有诸王时代，但夺走这一切的也是它。”</P>

“它是我等人类伟大的母亲，抚养我等长大，又亲手斩掉我们的头颅……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了，你不这样想吗？亚瑟·托娃？！”</P>

面对提比斯明显带有煽动性的话语，亚瑟只是抱着双臂，冷笑摇头。</P>

他已经获得了此行最大的收获！</P>

情报！</P>

压倒性的情报收入！</P>

在今天之前，他对这个世界还是一头雾水。</P>

不管眼前所谓的王者有没有欺骗自己，这都算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了。</P>

苍蓝天空……啊啊，正是如同它的字面意思，这个位面，此刻自己身处的地方，正是名为苍蓝天空的囚笼。</P>

伟大的神圣与王签订了契约，夺走文明，剥离世界表层，大肆掠夺思念，不管其目的是什么，都是不可饶恕的！</P>

至于提比斯与诸王残存意志，他们的目的……多少也能揣测出一二。</P>

“不要叫我托娃，站在你面前的是亚瑟，亚瑟·路希瑞亚，这才是我的真名。”</P>

闻言，提比斯顿时眼前一亮。</P>

他把亚瑟的行为当成了某种示好。</P>

“这么说，你愿意加入我等行列了？为复兴诸王——”</P>

“谁说我要加入你们了？别在那里自作多情。”</P>

上前一步，亚瑟毫不客气地抓住提比斯的中指，双瞳中带着狼一样凶残的光芒。</P>

权限者从来不会真正加入到异世界的某个阵营当中。</P>

它们自己就是阵营！自己就是最大的利益所在！</P>

“不要忘记，我们现在都还处于战斗之中！”</P>

“……我以为我们会互相理解。”</P>

“那只是你的理解！而且，你也确实伤害过我的人，不管这是否处于你的意志！”</P>

想想看，要不是回来得及时，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P>

托娃的记忆存在于亚瑟的精神当中，两者无法区分彼此，前者的崩溃和暴走必将眼中影响后者。</P>

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两说。</P>

“那你想怎样？杀了我？确实，现在的你完全能够做到。”</P>

提比斯眉目低垂，似乎并不担心亚瑟会杀了他，又或者根本不在意死亡这件事情。</P>

“我不会杀你，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你确实还有些利用价值。”</P>

“什么意思？”</P>

“你想要借助苍蓝天空——借助这座囚笼中生者的力量，帮助你重新光复王的光辉，那必然会与神圣的爪牙发生冲突。”</P>

“你让我帮你分摊敌人的注意力？”</P>

“不然呢，反正不管在哪里，你都会想办法重建你的国度，换个空岛也没什么问题吧？虽说有地域限制无法建立起真正的文明，但总会有希望的。”</P>

合理的提议。</P>

还能避免冲突。</P>

以提比斯目前持有的权柄，哪怕是貘的分身也不可能战胜得了他，更不要说一般的超越者了。</P>

“明白了。”</P>

“我会离开的，亚瑟。”</P>

“我会去到一个尽量远离青菜岛的地方，从头建立我们的文明，发展壮大，直到有一天……我们能杀出苍蓝天空，重新收复过去的国民。”</P>

——即使机会渺茫。</P>

他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口。</P>

是的，机会渺茫，甚至可能没有机会。</P>

但事情总要去做的，王已经出卖了一次自己的臣民，王已经消失死去，但总还是没有完全抛弃自己的尊严，抛弃自身存在的价值，抛弃那些曾经相信自己的人。</P>

王是为了万民而存在的，是文明的中流砥柱。</P>

总有一天，神话会重新降临。</P>

过去的英雄们手持刀枪剑戟，从残破的史书中走出，拯救这个闭塞黑暗的世界，翻新时代——男人如此坚信着。</P>

因为这份执念的存在，王的种子终有一日会开花结果。</P>

“亚瑟·路希瑞亚……离开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P>

“嗯？但说无妨。”</P>

亚瑟松开了提比斯的中指。</P>

“你为什么要来苍蓝天空。”</P>

不是问“怎么进来的”，而是问“为什么”。</P>

提比斯很确信，眼前强大生物的到来带有明确的目的。</P>

如此完美生命，哪怕是在其他的星辰之上，必然也能创造出一番伟业。</P>

“为了惩治邪恶。”</P>

亚瑟一本正经地说道。</P>

“邪恶？什么邪恶？”</P>

苍蓝泡沫世界流行着关于“邪恶”的说法，但没有人说的上来那究竟是什么。</P>

“就是你们口中的神圣。”</P>

“它是邪恶的。”</P>

男人咧开嘴，露出笑容。</P>

“我要宰了它。”